尉迟栖处理完手头上的案子后,匆匆地赶到圣殿的藏书楼,差点儿撞上准备出去吃饭的医逢。
“怎么了?”医逢问。
“我想看看凡廉说的箱子。”尉迟栖说。
“哦,箱子啊,”医逢一边带着尉迟栖走,一边随意地提起,“昨天还有人来看过,好像还拿了点走。”
“是守护者吗?”尉迟栖问。
“唔,不是,她没有守护铃,”医逢说,“挺漂亮一小姑娘,对了,她有圣令。”
那应该就是蔺沉没错了。
所以蔺琼的那几本不知道是谁的日记应该也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了。
“我听说箱子是圣子的?”尉迟栖说,“那里面的东西是圣子的吗?”
“是圣子的。”医逢说,“也不对,是圣子亲自放进去的。”
“你看见过?”尉迟栖他们停在了箱子前面,他端起那个锁,果然如凡廉所说的一样。
“小兔崽子,你知道我多大吗?”医逢扬眉,“你今年多大?”
“……二十九。”尉迟栖如实回答。
“小崽,我今年都七十六了,”医逢白了一眼他,“都快要可以给你当爷爷了。”
“别,千万别,”尉迟栖再次打量这那个箱子,“我爹生我的时候才六十八岁。”
医逢:“……”
不过一个守护者如果不是非正常死亡,那么活个两三百岁是稳稳的。
“你在圣殿呆了多久?”尉迟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医逢算了算:“五十一年?差不多吧。”
尉迟栖看着他:“也就是你见过圣子咯?”
“圣子?”医逢一愣,“见过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有他的画像吗?或者是别的什么?”
医逢:“你从这扇门出去,右拐三次,左拐一次,上九十九层台阶,一上去就是一扇大门,你推开。”
尉迟栖:“然后?”
医逢叹了一口气:“你傻吗?圣子就在大殿里坐着,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了?”
“不,”尉迟栖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医逢,你想想,你五十年前见过的圣子,和现在在圣殿里坐着的,是一个人吗?”
医逢眉间一紧,仔细地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没见过现在的圣子。”
“怎么会?”尉迟栖有些意外,“那以前呢?”
“尉迟,我这么说,”医逢弄来了两把椅子,示意尉迟栖坐,“我第一次见到圣子,是我担任藏书楼守护者的时候,据前辈们说,圣子对藏书楼的守护者很是重视,但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他在藏书楼里放了什么东西吗?”尉迟栖问。
“我觉得不是。”医逢想了想,“除了二十年前圣子放了这个箱子,我再没有见过圣子往里面放什么东西。”
尉迟栖:“圣子有对你说什么吗——我是指他放箱子的时候。”
医逢闭上眼,回忆了片刻:“没有。”
“为什么?”尉迟栖下意识地问。
“我哪知道。”医逢说,“啧,我刚才讲到哪里了?……哦,对,我记得我刚来的几十年……唔,应该有三十多年,圣子很喜欢往藏书楼跑。”
“来看书吗?”尉迟栖问。
“或许是吧。”医逢说,“他有时还写点什么东西在书上……你上次那本好像也有他的笔记吧?”
“《十点半》吗?”尉迟栖说,“可是上面有两个人的笔记。”
“嗯,我听圣子提起过一次,他说是一位故人的,大概是里亚吧,我没去想这件事。”医逢说。
不是里亚,尉迟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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