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廉一路上都是恍惚的。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这事情要是和尉迟栖说去他也会恍惚。
她盯着手中的画,依稀想起当时医逢说过这是圣子唯一的画像,不过是谁画的还不知道。
一般只有圣殿的最高权力守护者和一些特殊任务的守护者见过圣子,不过凡廉和这两个哪都不沾边,她唯一一次见过圣子是被跖兰带去的,那时候她还没有经历之后的那场意外,所以对圣子的相貌记得比较清晰。
多有意思,画上的圣子和她见过的圣子不是同一个人。
却像极了那天在魂塔里见的蔺琼。
她刚开始以为只是像……直到她注意到画上那个人的脖颈侧的标记。
那是一个红色的印记,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符号。画师显然观察地很细致,连那一小块印记都清清楚楚地画了出来。
就和那天蔺琼脖颈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就连位置也是。
有意思,圣子不在圣殿里坐着,而是在魂塔里关着,和谁说都不会相信吧?
她到圣殿的时候已经很迟了。不过她睡不着,索性就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读完这本书,说不定会有提到什么。
她选择的是大殿,那里晚上没人,安静地很,也安全地很。
不知过了多少久她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这才发现大殿顶上的还魂灯格外地亮……几乎和那天在魂塔的时候一样亮。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一个守护者应该有的想法,而是呆呆地看着上面。
看着两个人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下来。
看到那张和画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大殿里格外安静,只有掉落在地上的书被风翻动的声音。
“凡廉?”蔺琼先开口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凡廉舌头突然打结,什么也说不明白。
“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蔺琼又问。
凡廉沉默一会儿,小声地说:“圣子在这里……不奇怪。”
虽然很小声,但在寂静的圣殿里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了?”蔺琼借着还魂灯的光看清了她手中的画,“《北淮国志》?”
凡廉点点头。
蔺琼从扶手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凡廉面前。
“什么感觉?”蔺琼笑着说,“是不是和本人一样玉树临风?”
凡廉:“……”
云一酒也跟着下来:“你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别紧张,又不会灭你口,”蔺琼将地上的书捡起,“反正这件事我迟早要和你说。”
毕竟……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凡廉疑惑地看着他。
“刚好,”蔺琼对凡廉说,“这是云一酒,上次说可以帮你的人。”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云一酒有些惊讶,“你想好了?”
“容不得我想……就这么一次机会。”蔺琼最后一句几乎没有发出声来。
可是云一酒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云一酒点点头,继而看向凡廉,“你会做傀儡?”
“……会。”凡廉犹豫了一下。
“傀儡?”蔺琼眼睛一亮,“你是和谁学的?”
凡廉:“北方千载大师。”
“千载……”蔺琼一愣,“他不是早就……葬礼我还亲自去了,你是多早开始跟着他的?”
“很小就跟着他学了,他死前还把他的印记给了我。”
对于一个傀儡师,印记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绝对的肯定和信任,傀儡师就算死也不会把印记给别人。
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