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轻袂果然不是肯善罢甘休的主,梦里追着姬白弋打了一路,追到精疲力尽,次日清晨有下人来唤时,仍昏睡未醒。
下人又唤了几声,吵到了于轻袂,她还没睡饱,猫儿似的哼出鼻音表示敷衍,一边的姬白弋对房外应道:“知道了,先等着。”
于轻袂闻声偏头向他望去,见他还坐在桌边,姿态如昨晚,只是换了身衣服。姬白弋闭目捏着睛明穴,道:“醒了就赶紧起床梳妆,准备给父王母妃奉早茶。”
于轻袂想着是有这么个要紧事儿,于是艰难爬坐起来,昨晚直接睡了,连嫁衣都没脱,此刻被压得都有些皱褶,于轻袂心疼地捋了捋。
姬白弋见她似要更衣,默默将头转到一边去继续看书。即便这样,于轻袂还是放下床柱边的幔帐,将外界隔开去。
姬白弋听见这些动静,微蹙了眉头,起身打开房门要出去。门外初桃正探头探脑黏在门上,见门忽然开启现出一人,嘴上跑马似的吐道:“世世世子,我我我……”
姬白弋道:“去给你家大小姐梳妆。”
初桃连连应好,陪笑着从姬白弋身侧的空当溜了进去。初桃脑子不怎么机灵,手上功夫却很利落,很快就给于轻袂梳妆妥当。
既已妥当,于轻袂走出房门,姬白弋和几位下人正在外边等着,其中一位下人端着木案,上面摆着一条白绫,心生疑惑,于是凑近去看。端木案的下人连忙低了头去,神情异样。
于轻袂扯起白绫一看,其上赫然跳出几点殷红……
槽!
于轻袂触蛇一般扔回白绫,黑脸朝姬白弋瞥去,姬白弋不给她正脸看,自顾自迈步走了。
于轻袂跟上去,嘴角愈发抽搐,端木案的下人头低的更深了,电光火石之间重新整理好白绫,沉默跟上,唯有一旁的初桃傻乐个不停。
哎哟我的初桃妹子,你懂个啥,就在那傻笑!
几人行至晚菊居正堂,姬白弋放慢步子与于轻袂并肩走,于轻袂还正纳闷他在搞什么名堂,他已经伸来手握住于轻袂的手腕。
于轻袂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用力抽回手腕,姬白弋却钳住她,低声警告:“见父王母妃,老实点。”
于轻袂忽而心领神会,姬白弋需要在他爹娘面前装作一副夫妻和谐的样子,于轻袂又何尝不需要呢?
凑合过呗,还能离咋滴?
二人迈进正堂,堂上端坐着的榮王及王妃,见这一对新婚燕尔相伴进来,露出欣慰的笑容。
“父王,母妃。”姬白弋步入堂中,行了一个正经的躬礼,于轻袂也随着俯身,奉上早茶,恭敬喊道:“父王,母妃。”
王妃慈颜悦目,是个好相与的面相,她轻接过茶盏,温和道:“轻袂初来,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谢母妃挂念。”
王妃瞥了一眼一旁下人端的白绫,抿笑道:“若有不习惯的跟我说,白弋若是待你不好也跟我说,母妃替你撑腰。”
“白弋待我好的很。”于轻袂扬起笑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姬白弋,姬白弋无动于衷。
姬白弋道:“相宜呢?怎么不在?”
“相宜昨晚喝多了酒,恐怕现在还没睡醒。”次座上的姬子非答道。
于轻袂第一次细看了姬子非,他与姬白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样貌上自然也是相像,不过或许是常年积病的缘故,姬子非的音容气质要更内敛,温和的多。
于轻袂礼貌问候道:“伯兄。”
姬子非微笑着点头回应。榮王沉声道道:“相宜一个姑娘家,却跟一帮男人比酒量,也不怕让人笑话了。赵婆,去看相宜醒了没,叫她赶紧过来认兄嫂。”
赵婆是王妃的贴身仆从,跟了王妃几十年,虽是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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