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琼本就面如傅粉,听了封琳一番高谈阔论更是脸色发白,咬牙许久才故作镇静地嗤笑道:“不过是拿个家主令,却还把自己真当家主了么?”
封琳并不与他置气,徐徐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替孟醒理了理衣襟:“我是不是家主不重要,阿孟佩着镶金朱印,你敢对他动手——就是以下犯上。”
他言未罢,倒从腰间抽出青锋三尺,剑身锃亮,赤色鞘上镌着朱雀纹章,薄唇轻掀:“虽说我不掌刑罚,但家主令,应当足够治你封琼的罪了罢?”
封琼怒极反笑,倒恍然大悟般开口笑道:“我倒想问,我家何时出过这般年轻的镶金朱印!?那章纹仔细一比对,竟还是当年叛出家中的某位前辈。封琳,你说他是你友人,这又如何解释!?”
封琳一剑撩去,笑得讽刺:“镶金朱印的事,何时轮到你个镶银的过问?”
“我今日偏要问问,这失落已久的镶金朱印,究竟是从何而来。”封琼纵身避过,嘴却不停,“莫非是你封琳撺掇外人,私藏叛徒?那可真是……”
封琼话音未落,忽觉身后逼来两股冷风,一道杀意毕露,一道怒气滔天。他忙一蹲身,侧头望向那道满是杀意的掌风所源——正是孟醒神色平静,状若无事地牵着沈重暄在旁观战。
“虚伪。”封琼心中暗骂,正欲飞身与孟醒对上一掌,孰料一柄长剑自他眼前掠过,封琼连忙停住身形,与那剑光擦肩而过,而萧同悲——方才另一股冷风的来源,正持着归元剑,剑锋诣他,冷道:“拔剑。”
“碧无穷你……”
萧同悲并不理他,仍寒声叱道:“拔剑。”
封琼当然不会拔剑——萧同悲不杀无剑之人,他宁可不要这份脸面,也不可能和萧同悲正面交锋。封琳却未停步,手中长剑只一旋,破风袭来,直刺命门,封琼仓皇躲过,被他逼得后退数步,一阵踉跄,孟醒嘲弄的笑声适时响起,激得封琼一阵羞怒:“都愣着做什么!?”
一干侍卫却面面相觑,犹疑着拔剑,孟醒含笑一拨腰间朱印,轻声劝道:“诶,琳儿有家主令呢。三思。”
“封琳!”封琳的剑再度袭来,封琼终于猛然拔剑,挡住一击,气得面红,“你就不怕我告诉家主吗!?”
“啊。”封琳微微一停,似乎颇认真地考虑了片刻,继而轻笑一声,轻蔑之色不掩于面,“假如你有这命。”
萧同悲的剑同时杀到,封琳连退几步,挽一剑花利落谢幕,封琼连忙转身,却为时已晚,归元剑精确无误地刺入他肩窝,右臂刹时卸力,长剑铿锵落地,鲜血蓦然涌出。归元剑停在他脖侧,萧同悲微微侧头,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孟醒。
“哎呀,哎呀呀呀。”封琳早已收剑回鞘,此时看个热闹,抱臂一旁,笑得欢快,“琼哥哥,我们不要你性命,只要你右手,你说你还能保住明州地界么?”
封琼吃痛不已,却不变色,只恨声骂道:“你这阳奉阴违的鬼,心肺都黑到底了!”
封琳倒提了剑鞘一挑他下巴,微微笑着:“封琼,你以为你就干净?”
“不必了。”孟醒轻轻柔柔地一搡萧同悲,款款道,“同悲兄,出家人慈悲为怀。”
封琳回过头来看他,诚心诚意:“阿孟,这是佛家语。”
“是啊。”孟醒不以为耻,“阿弥陀佛。”
萧同悲想起这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模样,沉默地收回归元,任凭封琳拿鞘一扫周围:“噢,你们。既然阿孟不愿计较,那就还是好好伺候这位封琼楼主,祝琼哥哥下次能遇上没能请到家主令的我。”
封琼不发一语,只是满眼发红地瞪着封琳,似要把眼珠都从内里挖出来砸封琳图个痛快。
孟醒忧心再多待下去封琼会说出自己身份,他与封琳合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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