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湖泛着寒气,叶秋之端坐廊下看着湖面浮冰,此时距离云絮山之事已过了六个月,方谨也坐在他旁边裹着厚厚的狐裘,黑色的毛衬得皮肤更加的冰冷的白。
相比之下叶秋之便穿的单薄许多,但饶是如此,方谨还是伤风了,此时正一声声的咳嗽,平日无表情的脸也有些扭曲。
叶秋之剥了橘子皮递给他一半,见对方摇头不接便收了回来自己吃了,看着远方淡青色山上蒸腾的雾气,他们此时虽还在南境,但离北地已经颇近,故而天气也是寒冷异常,方谨显然是有些受不住了,叶秋之无奈道:“你若此时还呆在你师门之中,便也不至于如此了,何必勉强自己。”
方谨不答,将脸偏到一边,却又猛的咳嗽起来。
叶秋之替他顺了顺气,又道:“楼楼的病需在寒冷些的地方才可静养,也是没有办法。”楼楼正是叶秋之的妹妹,她此时还昏迷在床上,照料她的人正是当世名医苏连轻,方谨强忍着不适抬手在纸上写道:“无妨。”
意思便是是他自己要跟来让自己不用为他挂心了。
叶秋之无奈,他对方谨的心情实属复杂,一面想躲他远些,一面见他难受自己也是难受得很,他实在也是堪不破自己的心中想法,只得道:“再过几日,我们便离开此地吧。”
楼楼的病情已有好转,身边有人照料,自己便也无继续留下的必要,何况从前旧事难忘,一直瞧着昏迷不醒的人心中总是苦涩。
方谨这次倒是难得的能明白他心中所想,想抬手握住叶秋之的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放下,他到底还是明白叶秋之对自己并无自己想要的情,想要抬笔写下几个字来但纸上言辞无论怎样都觉空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手足无措起来。
叶秋之去并未注意到他,也并没有等待他的回复,只看着灰暗的天边飘着的几缕云气,湖水中落了不少枯叶,鼻端是冷冽的雾气的味道。
他端起酒盏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又好似放空了一切,只是坐在这秋风之中罢了。
方谨在风中吹得受不了,这里的秋风实在寒冷异常,蘅水断芳一年四季皆是温暖气候他尚且是不是便要伤风感冒卧床不起,何况是此处。
他这么个毛病从前也是许多人觉得奇怪,便连他的师尊墨允也为此担忧过,本是练武之人,因比寻常人体格好些才对,何况他高大挺拔,实在也不像是底子不好的人,但自幼时开始便是这样畏寒,易伤风。
后来日子久了便见怪不怪了,只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提笔写下先回房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去了。
在方谨离开后叶秋之更加的静默了,风吹落了一片枯叶落在水面荡起阵阵涟漪,他神情冷冰冰,不复平日里的亲切笑意。
“出来吧。”声音冰冷无起伏,好似不过是在对一个死物说话一般。
此时走廊前无一人,除了一片寒冷的堆满的枯叶的湖泊漆黑的四处伸展的枯枝外便再见不到任何东西了。耳边好似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叶秋之喝下了壶中最后一点酒,放下了杯子盘腿坐在廊下。
他白色丝绢衣料上绣着的枫叶纹泛着隐约的银色的光,发丝柔顺,侧脸鼻子高挺微翘,长眉浓郁,身材挺拔,褪下了那层总是显得有些不正经的皮才觉他原来也是个江湖人。
风声渐渐的变了,好似掺和着一点其他的声音,好似是有什么人踩在枯叶之上。
叶秋之站起了身,看着走廊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好似青山雾气一般的女人。
她的瞳色很浅,发色也浅,身材瘦弱,娉娉婷婷走来,绿纱轻白,隐约能见到领口下白腻的皮肤。
她好像有着十六七岁少女的□□,但那双淡漠无情的浅色瞳孔又让人感觉她好似已经很老了,这是一个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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