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桑看柳如是和史可法,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点头的模样,心里想着这冒辟疆的事应该也是能处理的八九不离十了,便也不管他那边,专心研究起眼前的钱谦益起来。
要说他是肖风吧,但他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暗号都不接,要说不是吧,这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后代也不能说是眉眼完全复刻吧,简直是连笑起来眼角带起的皱纹都一模一样。
一旁的几位大人不知个中缘由,只是心里暗暗可惜:“一位大好的才女,怎么就突然傻了呢?”
回去的路上,谌桑一直在向柳如是打听钱谦益的事,比如:“那个钱大人喜不喜欢吃大蒜?”肖风最讨厌吃蒜了,连闻到都不行,谌桑又超级喜欢吃,但每次吃完都会被肖风一顿臭骂加上更难的任务给她。后来被逼的只能自己偷偷去吃完,然后再喷上几管漱口水才敢出现在他面前。
“谦益倒不是很喜欢吃这种重口味的东西,平日里吃食比较清淡。”柳如是如实答道。
“那他有没有……”
未及谌桑说完,柳如是便打断道:“小宛,你和我直说,你是不是心悦钱大人?如果是的话,你就直接和我说就好,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的。刚才在听雨亭我也看出来你对谦益的不同了,不然你也不会作出如此不同寻常的举动,你放心,我会问过谦益,如果他也是同样的心思,我会想办法成全你们的。”
“谁喜欢他了!”谌桑忙撇清道,“要是真每天对着他那张脸,我还怕做噩梦呢!我是真的因为有位故人和他很像才会一直问他啦。”
柳如是半信半疑道:“当真如此?”
“真的比东海的定海神针还真。”谌桑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那你这位故人现在何处呢?”柳如是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在很远的地方就是了,在我家乡那边。”谌桑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柳如是以为她是想家了,有些愧疚勾起她的思乡之情,忙道:“那等过些日子我陪你一起回趟家,顺便看看你这位故人是否真的与钱郎如此相似。”
谌桑缓缓抬头,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
把谌桑送回揽月阁后,柳如是就回去了,也不知是回到了她自己的住处,还是回到了听雨亭。
揽月阁位于媚香楼的后院,与深夜仍是充斥着莺歌燕舞的前堂不同,是一处宛如处子的静逸之地,之前应当是董小宛用来会见身份比较高贵又喜好安静的客人的,现在董小宛不在,只有谌桑了,这地方也就没了用处,直接被谌桑租下来了。
在现代的时候,谌桑是不到对着手机磕头的地步绝不睡觉,到了这里,也许是没了消遣的东西,也许是受这静谧的环境影响,她总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可今晚,谌桑翻来覆去的对着头顶的绣花帐子数了三千只羊愣是没睡着,她干脆直接爬起来找出那块被肖风称作“通讯器”的破石头研究起来,就在她对着石头碎碎念了几遍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从左声道传到右声道,继而变成立体环绕声,别人听来也许以为是鬼片前奏曲了,但是谌桑却知道,是他来了。
只是,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这种浮夸的出场方式呢。
谌桑似乎对于此一点都不惊讶,她坐于梳妆台前头也没回的晃荡着两条腿对着“钱大人”道:“不跟我装不认识了?”
肖风自顾找了个板凳坐下,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就说:“我今天来是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你还没说你跑到这个时代干嘛呢,还有,你为什么会是钱谦益?你给其他人施迷魂术了?不对啊,这样风险也太大了,你总不能给每个见过他的人施术吧……”还没及肖风说几句话,谌桑就吐珠子般的扔出一堆的问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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