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岑边喂逐风吃鱼边忿忿的盯着在院中洒扫的天青,都过了一夜了温岑还是没有个好脸色,天青倒是不在意,他已经离温云川够远的了是温云川主动招惹他的好不好,他巴不得被赶到马车外面,温岑这是吃哪门子的醋啊,搞得和小妾争宠一样……
这边还没收拾妥当,东厢房门已打开,温云川一身青色官服戴好了朝帽,没平日穿得那样华贵繁琐,倒显得身形有些单薄。
逐风看到温云川似乎很高兴,唧的一声飞过去落到温云川胳膊上,温云川手指梳拢了几下逐风黑亮的羽毛,顺手把它递给一边的天青,“乖,去和他们玩吧,把朝服弄坏了可担罪不起。”
逐风却扭了下屁股看都不看天青,飞到温岑肩上。
“你怎么得罪它了?”
天青没理温云川低头扫着地,他能怎么得罪这只鸟,这院子里的一人一鸟心眼一个比一个小。
“公子,你要去上早朝?”温岑撇下还没吃饱的逐风忙过来,天青还在扫地快把扫帚扫秃了,上个早朝嘛有什么好紧张的。
“公子,这天气这么冷您要在外面站上一个多时辰,披件斗篷吧。”温云川这个从五品闲职的尚宝司少卿还没进大殿的资格,不过他平时也长期称病致假不去上朝。
“谁早朝穿斗篷?”温云川嗤笑,“一次早朝而已,冻不死的。”况且今日朝上可是要有好戏的,他怎能不去看。
大越每日卯正早朝,京官无论品级除告假者都要上朝,而这京中官吏大大小小有上百人,能进殿内的只有四品以上官员,大数京官上了一辈子早朝怕是都没能有机会面圣。
深秋天气着实有些冷,温云川手指冻得有些泛红,近些年内无天灾外无军事,每日朝上议政无非也就走个场面,温云川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而周遭官员的心思更不在大殿内都在温云川身上,毕竟这十一年他上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终于挨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温云川听到身后的动静,吏部主事林润上前跪在殿门外。
“臣有本要奏。前右副都御使夏文斌侵吞绥州军饷,请圣上明察。”
若不是朝堂上非奏要禁声,现在的殿内殿外已经要炸开锅,殿前内侍接过林润的奏章呈到殿内,都察院左右御史皆是一头冷汗,圣上前段时间突得看不过眼夏文斌,连他三年前任工部侍郎时督造正阳门不利都翻找出来开刀,朝中几位官员已被牵连,现在又出了贪污军饷的大案,夏文斌已死,可若此案属实,无论是否参与他们都察院都免不了责罚。
“赵奉如。”皇帝翻看完奏章冷冷唤了个名字。
吏部尚书赵奉如忙站到阶下,皇帝瞟了眼那人,“这林润可是你吏部的人?”
“是。”赵奉如也开始冒冷汗,林润得到此等重大的消息不先上报竟然直接上奏皇上,这是在当众打他这个吏部尚书的脸。
皇帝就让赵奉如站在那里没理他,“郑注。”
户部尚书郑注拿着笏板的手都在发抖,皇帝抄起奏章砸到他的官帽上,“你自己看,你手下的人都好大胆,竟是连军费都敢打主意,还有兵部。”兵部尚书被夏文斌案牵连已经罚了闭门思过了,“朕的六部原来没一个干净的,绥州军饷没养活三万大军倒养出了你们这班蠹虫。”
郑注自然不敢去捡起地上的奏章来看,户部谁与夏文斌交好他自然知道,可夏文斌是温舫的义子,而且他从中也捞了不少好处……这钱从哪里来的他当然不去在意,可谁知道夏文斌胆子这么大竟把主意打到了军饷上。
温舫握紧笏板,虽说他与夏文斌早已闹翻,可夏文斌做这些混账事时他义子的名头人尽皆知,而且这事儿是谁翻出来的……他心里最清楚。
“圣上,此案关系重大,若无确凿证据,怕是不能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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