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晴雪是来天墉城找人的,没想到......”
弯月依旧,凉风吹进房内,昏黄灯火摇曳出粼粼黑影。
之前在房里陵越他们的对话,两人站在房门口听了个全,风晴雪竟然真的是幽都之人!
“我之前太轻信她了。”欧阳少恭盘坐在茶几前,神情有些懊恼,幽眸却是泛着微不可察的精光。
他并非真的与风晴雪是同乡,不过是在山下见了一面,作伴上山拜师学习。甫一风晴雪只说上山找人,欧阳少恭对这个看上去单纯天真的少女,并未起疑,谁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们找的韩云溪,应该是我。”
从陵越与幽都婆婆的对话中,百里屠苏知晓了许多他从未接触的事,也知晓了,他的事梧桐是知道的,而且是与陵越一同瞒着他的。
她应该知道自己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依旧选择了和陵越一起瞒着他,大抵这样真的是为他好。
可有没有人问问他,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又有没有人问问他,想不想自己的童年?
没有,就连梧桐,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欧阳少恭显然有些诧异,他当时听见了这个名字,但并未往百里屠苏身上想,毕竟从未听人提过他还有个名字。
闻言,百里屠苏星眸一黯,胸口隐约郁结,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紧,沉声道:“她们说师尊当年从幽都带回来一个孩子,师尊座下,就只有师兄、梧桐和我,师兄说当年师尊煞费苦心,才将煞气取出来,那必然是我了。”
况且,百里屠苏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出口,紫胤座下三个弟子,只有他是十岁才来天墉城的,陵越与梧桐,算得上......青梅竹马。
想到这里,百里屠苏只觉得胸口那股子郁结之意愈烈,竟让他一时心悸不止。
在那段他还不叫百里屠苏的日子,她的身边,也有陵越。
“屠苏,他们所说的焚寂煞气,到底是什么?”欧阳少恭眉头轻拧,看向失神的百里屠苏,继而道:“跟你有何关系?”
星眸闪烁,似在犹豫着什么。
若是换作平日,大抵百里屠苏并不会对欧阳少恭吐露那些事,可如今心里所想,扰的他心神不宁,甚至有些没来由的倦意袭上心头。
忆及欧阳少恭那时替自己换药,终是说出口:“少恭,你还记得以前替我疗伤,我的伤口愈合比常人慢的事吗?”
欧阳少恭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就是凶剑焚寂的煞气,我不知道它是何时侵入我的体内,只知道从我懂事开始,它就如跗骨之蛆,一直伴随着我。”
“当年师尊把它藏于剑阁之中,封印了我体内的煞气,不让我与师兄弟来往,也是怕我为焚寂所控,伤害身边的人。”
言语间,百里屠苏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抬首望向天上的弯月,皎洁白净的月光,透过薄雾,洒在他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孤傲清冷。
“原来如此,难怪剑阁出了盗贼,陵越大师兄会那么紧张,幽都也是为了那把剑来的。”欧阳少恭见他起身,自己也起身走到窗边。
一些原还模糊的事情,渐渐拨开层层云雾,完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所有无法解释的行为,都在此刻有了缘由。
百里屠苏听着欧阳少恭的话,心下怅然若失。
他不是不知道欧阳少恭这些天来对他的善意,除了对梧桐的态度让他起疑,其余的皆是全心全意的待他,是真的拿他当朋友的。
只是不知听了这些话的欧阳少恭,会不会像那么多师兄弟一样,也对自己敬而远之,也以为他是一个怪物?
“那焚寂煞气,会不会令你很难受?你是不是很痛苦?”
欧阳少恭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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