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正派从来很少告诉弟子关于仙牢的事情,长渊也不例外,若不是对长渊十分熟悉,恐怕无人会想到长渊仙牢竟会藏在三大仙峰的山体之中,四面有奇术封印,真气压制,在这里,妖魔邪祟再想要逃出去,几乎没有可能了。
而长渊仙牢的入口,藏在一处草木繁盛,看起来荒废了许久的洞口,怎都是令人料想不到的地方。
不过此时,再荒废的洞口,也有人站在了外面,长渊服饰的白衣随风轻动,慕长白久久未动,温和的脸上仍有几丝惑色,又加上他微微一紧的手心,终于还是走进了昏暗的洞里。
只是他的心中,有些难受了。
惜时的记忆恍如潮水,在慕长白一步一脚印中,在这往仙牢深处的路上,一点一点想起来了。
“你叫慕长白?”
“是。”
“我,夜笑南。”少年书生轻声说道,“我与你年纪相仿,但你比我入门早,便尊你一声师兄。”
“师弟。”
可后来两人叫着叫着,便将这师兄师弟的称呼抛到云霄外去了,他与他虽未过分亲近,在心底却如清水知交,修行修道,慕长白可是与他一路并齐过来的,之中的体会,想必他只愿与他在闲后叙说的。
慕长白不曾想到,十几年面对的人,他似乎从来不认识过,夜笑南,他到底是谁呢?
昨夜发生的事情,今天已经在长渊传遍了上下,之前那些心畏慕长白的弟子满脸羞愧,以至于慕长白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不敢出声,但更多的人清楚了慕长白的为人心性,心里面不由的对他更加敬佩与向往。
何时才能与这样的人谈笑风生、畅论古今,人生尚可足矣。
之后的事情想必掌教与玉渡也知道了一些,只是他们身为一脉之首,深知休宁那时的心境,饶是谁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案,竟是自己教诲了十几年的夜笑南所做,当时的知觉就像是抽干了河水中流,身体只剩了麻木与不可置信,长灵峰诸位弟子只见得休宁踉跄回宫,心中一阵于心不忍。
想必是换作他们,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过来了。
慕长白请求,掌教也下了令,这血案之事,就由慕长白做出最后的结果了。
长渊上下几千人,怔怔望向天空,那些弟子的在天之灵,是否犹然等待着什么?
石洞直达仙牢底处,这里的石壁上镶有玉石,通明如火,点亮了仙牢各处,再细细观看,石壁上有符文术号,多半是玄门奇术一类的封印,真气藏在石壁那头,以此来压住仙牢里面的贪嗔痴邪。
洞里有锁链敲击的声音,两个叶易青共处一洞,被金色的仙锁各自拴在两旁,其中一个叶易青试图拿起旁边散落的石头打碎仙锁,如此试了几下,那仙锁依旧如常,一动不动。
另一个叶易青神色不慌不张,只盘坐在一处石块上,见到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的所做,顿时说道:“怎么,沉不住气了?”
那个叶易青没有立即说话,继续用石头敲砸仙锁,可到了某一程度,那仙锁像是有了灵性一样,将他自己栓的更紧了,最后他也只作罢,到头来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那个人又怎会在乎,索性放松了下来,回道:“现在不就沉下来了。”
叶易青看了他一会儿,看着与他一样的外表,缓缓说道:“我看着你这皮囊都觉着恶心。”
“你在恶心你自己?”那个叶易青忽然大声笑道。
“这怎会是我自己,你不及我十分一。”叶易青面不改色,回了一句。
另一个叶易青躺在石壁上,笑着说:“我若不及你十分一,外人早把我看穿了,何必到现在?”
叶易青凝气入神,没有继续答话。
石洞仙牢一片安静,两个叶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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