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厢院子,那里的听潮小楼,她有想见的人,也有想拜托的事。
天色渐深,云厚风凉。
正逢此时的听潮楼,明溪与沧离早早趁着雨歇停下回了楼中,且一日下来,明溪听完沧离大略说了自己心里面的忧虑,对于事情的来由算是有一个朦胧的大概印象,总之听起沧离的话,事件的罪魁祸首,多半与那位坐镇宫中的皇甫一杰离不开关系。
换而言之,这个皇甫一杰一点都不简单,身为天子,登临帝位半年,已经将原先朝政局面彻底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是握住了凡尘人间最大的权力的唯一一人,虽说离那种一统三界的地步差的很远,可是对于如今的苍生百姓来说,皇甫一杰就是天,谁又能做出什么惊涛骇浪的事情来呢?
眼下这个节骨眼,登门下亲的事情对于整个木府来说太过突然,尤其是身为当事人的木挽香,她几乎没有可以翻转局面的手段,从小到大她都是无忧无虑过着被家人宠爱的生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什么的,她从未沾过半点,心性纯良,如今遇了这种事情,她铁定是磕破脑袋也很难有办法的。
明溪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在位子上十分坐不住,沧离在她的身边都快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小师叔消停消停才有心思想办法,不然说是想帮挽香也无济于事的。”
明溪顿时停下来,指着他就说道:“我坐不住,也闲不下来,你这么坐的住,想到办法没有了?”
沧离摇头。
明溪眼神一垂,脸色也耷拉了几分,她在房间里四处瞄了瞄,只能凑近到下午木府仆人替他们生的炭火前,片刻之后叹气说:“这一次面对的可是当朝天子,还有世俗眼界的诸多道理,我们修行,这些本不是太多的束缚,可挽香不同,她总归是一个平常的女子……”
微微颤动的火苗在碳火上来回跃动,明溪看的入神,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沧离眸色微深,略微沉吟片刻,感受着屋里的暖意,随即又说:“这件事情一出,想必一原肯定已经努力去做了什么,如若不能够改变如今发展下去的局面,多半他的付出只会徒劳,毕竟他面对的那个人,权力与地位远高一原,他几乎没有胜算。”
虽然看的通透彻底,但无奈两个人除了抱怨几句,别无他法。
明溪瞧着外边天色灰暗,真的是一点月光星点都不曾有,她莫名想起了好久之前自己和小月儿脱离苦海的日子,心生感慨,幽然一叹:“若是换做是好久以前,遇上这种事情,小月儿说过,天涯何处不是家。既然这个地方难以留下,那就应该试着去走一遍天涯海角,料想他即使是整个天下的主人,也保不定能不能找的到自己呢!”
沧离听后顿时一震,他忙问清楚:“小师叔你说的是遁术逃走?”
明溪抖一激灵,双指摇晃,换了个口调说:“通俗点来说,就是私奔咯。”
此话一出,沧离竟然皱起眉头来,反而觉得明溪说起来却不无道理,当他想继续说下去时,正好听潮楼外响起来一声女音,两人顺势往外看,却是纳兰心慈举灯添明走来,眨眼功夫她就来到了两人的门外。
她似乎是隔着老远就听见两人的谈话,进门前敲了一声,顺便说道:“明溪姑娘想法不错,可是不切实际。”
明溪顿时给她迎了门,后者先是礼貌问道:“这里的炭火应该还暖和吧。”
“嗯,暖和。”明溪第一声就应道,但随即又问了一句“纳兰姐姐怎么来了这里?”
纳兰心慈心直口快,对眼前两个人一直印象很好,她听闻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小姐的事情。”
沧离想着她刚才进来之前提的意见,不禁疑惑道:“纳兰姑娘怎么就觉得此举不妥,两个人远走高飞,未尝不是另一种解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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