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黑风冷,势头越大,临近年关,终于有了一点将要下雪的迹象。
夜里赶路匆匆的行人商客有时候顾不得这种天气,依旧要出城往南赶,若是实在没有了办法要停留在这里几日,也都是一齐聚在一处可以喝酒暖身适合怡乐的地方,或者外地来的人为了早点避免受风寒之苦,也一股劲的趁着风雪来临之际入了城,径直往城西而去。
醉梦小楼一年到头生意兴隆,如今正逢天时地利,满楼四处都是难以寻到一个空座,全是在风寒之中想要喝一口既名誉天下又能暖身活血的花雕灵酒。
不得不说,醉梦小楼之所以能开店长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依仗本楼的花雕灵酒,酒香诱人至境,酒味怡人心脾,加之饮酒人听曲赏乐,情不自禁,更能引人入梦,回恍人生,心中多有感悟。且若是时常来这里饮酒作乐的资深酒客就会发现,其实花雕灵酒不止一味,旦逢到了哪一个时节,本楼推出的花雕灵酒总会适宜这个时候。
就如此时满楼宾客一齐饮用的酒,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可看似怎么都与天时不合的酒味,却让他们争相尽饮,这实在是难抵那胸中十分的豪热气概。
楼中前方大堂热闹归热闹,在后方处于私人之处的地方有一间藏书室,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翻阅书籍,而与藏书室相连的一间小石室,更加隐秘,难以察觉,那里静静有两个人,一躺一坐,手心相融,引人夺目却是旁边微微闪烁的灯火。
藏书室分为六小阁,一阁之中已有藏书千册,且书中内容多是晦涩难懂的三界纪要,有不出世的奇妙术法,有失传的古医秘方,这些原是苏小娘长年收集会册成书来医治自己丈夫的,只可惜浪费了几十年的时间却仍抵不上一个人随意给她的一个医治方法。
她忌惮那个人的恐怖修为,可却为了自己的丈夫,她还是接受了。
但幸在那个人没有骗她,续命重生的偏漏之法虽然免不了有坏处,但在苏小娘眼里始终都是有了希望。
如此持续了差不多二十年,借由花雕灵酒酿造出引人至深的梦境,她从中施展梦魂之法,并在月圆之时汇聚在续命灯之上,源源不断的生气涌入自己丈夫体内,看着几百年前为自己挡下五雷轰顶天罚的郎君一点一点好起来,她望着自己身前安静躺着的男人,眼神从来没有这么温柔。
藏书室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声音:“只剩最后一阁书室了。”
“怎么?”苏小娘轻放下自己握住的微暖的手,她走了出去,正巧看见殷无月在全是古籍偏书中走出来,随即一说,“前前后后你看了已经不止一遍了,这最后一阁的书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殷无月不在意的越过她,转身走入最后一阁书室中,接话道:“可我心里近来总是不舒服,若是不快点找到一丝关乎以前的线索,我只怕到以后想要阻止大祭司做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况且,乾坤古镜有什么用,我又有什么用?大祭司总在意这两件东西,我已经不能不管了。”
“你竟把自己比作东西了。”苏小娘打趣道。
殷无月将头从里面探出来,反问了一句:“我这样的人,在他眼里难道不是一件东西?”
苏小娘顿时不接话。
殷无月重新一本一本翻起书来,但无奈看着自己心里早就记下来的东西,生怕自己遗漏了些什么,就只能看得更仔细了。
苏小娘在书室旁边找个位子坐下,楼里大堂的事情她暂且不想管,便交由那些伙计随机应变,看着打理了,她听着里面的翻书声,偶尔无聊再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除了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久远的时光本就与她扯不上多大的关系,她摇头一晃,对着殷无月提及说:“其实依我看,你更应该去各大派的典籍中去查一下,他们那些书可比我这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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