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大殿之中,一原乍听之下,一时间竟然没有理解到明溪所说的意思,他呆呆地看了在这里的两个人一眼,挠头反问道:“不要说笑了,我无缘无故回去长渊做什么呢?”
明溪见他就要从自己身旁走过,她忙伸手拦住他,紧接说:“当然不只是你回去,我们也回去,最好,我们要带上挽香一齐离开这里。”
一原听完明溪这句话,在她身前忽然止住,尽管他的心情在这几天已经压抑苦闷至极,但只要是关于自己在意的人的事情,他不管怎么样,脸上都会泛起一丝动容,他实在不甘心也不愿意放弃,连忙问起其中原因:“小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个想法是你们提出来的,她究竟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沧离起身走了近来,见一原有些着急的样子,他低声解释着,“所以只能先找你,因为只有你或许才能带着她一起走。”
一原顿时觉得脑海一阵翻涌,他似是没能接受到两个人说话的意图,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这只是你们想的办法?你们有没有想的那么全面,这里不是长渊,不是我和挽香可以一走了之的地方,如今皇兄旨意天下尽知,走了人之后,那又该如何收场?我已经不想再有任何一人被牵扯进来,恕我不能答应。”
“那你就甘愿看着挽香被牵扯进来你就甘愿这一切只能束手无策,你在这里自怨自艾了?”沧离叹了一声,心平气静的与他讲道理。
明溪顺口再接一句:“你说的没错,正因为这里不是长渊,所以我们才要去长渊,在那里任何人都不敢乱来,哪怕是当今天子陛下,也要收束几分。”
“所以呢?”
一原垂首闭目,一个人静静站在他们面前,好似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他的心情就能够减少几分烦乱的情绪,同时他也在说着自己的打算,“我能想到最坏的结果,所以我还想拼力一搏,我不相信皇兄当真会如此冷血无情,哪怕我在天下人面前对他下跪甚至偿命,哪怕让天下人继续耻笑我甚至鄙弃我,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能解了恨意,只要这一切能够有转机,我真的无所谓的,无所谓的……”
沧离清楚的看见一原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凄凉,生无可恋,心如死灰,如果一个人能想到这世上最坏的结果,那他离对这尘世没有多大的眷恋就不远了,那么和入土化为灰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握紧了拳头,猛的砸在了一原胸膛上,后者直接跌倒在地,一旁的明溪直接被吓得怔住,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沧离瞬间凑近一原的身前,拉扯住他的华服衣衫,咬牙说道:“你还是那个像犯了错什么都做不了的可怜小孩子,你仍然和那一年初来长渊没什么长进,你为什么总要以最坏的办法去解决问题?你为什么总以为你的皇兄还会网开一面就此住手?什么样的人能够将过往的一切记到现在怀着恨意,不计代价都要抢走你身边的一切?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有没有想过?”
说完,沧离又是一拳落下,直接打的一原嘴角出血,明溪在一旁急忙止住,将他从一原的身上拉了下来,她很不解的说道:“我们是来劝他的,不是来教训他的,你又在做什么?”
“这两拳我忍了好久,打完了有些解气,还有些爽。”沧离松了松筋骨,实在少见他这个样子。
但是一原瘫软在地上,却是没有所谓的笑了起来,像是之前所有积郁在胸中的闷气一泄千里,他开口说:“每一次被你教训一下,我总是会想起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上一秒已经是过去,现在的我想通了一点点而已。”
明溪从头到尾见着这两个人,心里都是一头雾水全是谜团不解。
本来就是一个人下重手,一个人挨打,场面不忍直视。
却演成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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