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木府恩惠,这一点又怕什么?”
“可你是纳兰家的独孙女,父亲待纳兰叔如兄弟,母亲更视你如己出,倘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纳兰心慈笑着接道:“不就是三长两短,长长长短短,这就念完了呢。”
木槿民一下子给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同时门外忽然有三三两两的焦急的脚步声传进来,来人正是木夫人与几个丫鬟,她们一进来就看见木槿民在这里,不知内情的木夫人看着自己儿子不在外边招呼客人,竟然跑来与自己妹妹叙话,开口就是嗔道:“不正经,妹妹出嫁,兄妹本该避嫌,怎么你倒是老了这里不理外边的事情了?”
“母亲说的是,我这就出去招呼客人。”说罢,木槿民就要拂袖离开。
但终究是被木夫人拦了下来。
在自己娘亲面前,哪有什么避嫌不避嫌,都是自己的儿女罢了。
木夫人叫他坐下,自己同盖着红头盖的新娘子坐在一起,也就是她认为的木挽香,可红头盖下,纳兰心慈略微有些拘谨,她见夫人就要过来握紧她的手,生怕自己暴露之后,她赶紧在这之前拿住手中的纱巾包住手心,前者这才握了过来,还好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表现出来。
临行前,木夫人无奈叹了一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挽香,爹爹和娘亲都是对你不住,权大过天,我们又如何能跟天争比高下呢?从今天开始你入了宫,一切更是小心为上,太后应该不会放着你不管的,只可惜姐妹情深也抵不过陛下的一意孤行,我们要好好保重自己。”
红头盖下,女子轻轻点头,却有一两滴盈泪落在膝上衣裙,鲜红更红了。
不多时,木府外面终于有了热闹嘈杂的声音,且一路上由远及近听到了敲锣打鼓,放炮仗的响声,各路人纷纷让道,大红灯笼在前开路,一路吹吹打打,在媒婆子们的吆喝下,迎亲队伍终于是来到了木府大门前,新郎官皇甫一杰潇洒下马,众人宾客几乎同一刻退来了几步之外,齐声恭贺:“恭喜陛下大喜!”
声音洪亮,直接传入了后院之中,甚至整个城东都隐隐听得见。
木夫人一房的人都听的清楚,木槿民深深地看了一眼静坐在床边的穿着鲜红婚服的女子,他与她知道,关键的时候来了。
木夫人微微啜泣,忽然敞开怀抱,深深抱了自己的“女儿”,含泪嘱咐道:“嗯,该走了呢,万事小心,保护好自己啊。”
新娘子重重点了点头,木槿民转身走出门外,仰望天外,小雪飘飘,丝毫挡不住今天所有人的热情。
他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的却是另一桩事情。
现在算着时间,如果无人阻拦且安全行驶的话,想必他们如今也该是出了城门,往预先汇合的地方去了吧,就是不知道他们那里能不能顺顺利利的呢?
城内热闹非凡,场合让人难以忘怀的同时,城东之外的雪天古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前行。
北边百里外是连绵不绝的群山,东边几十里是一片大森林,城西往外延伸便是戈壁沙漠,传说中的妖魔之门就屹立在离楼兰城三百里远的黄沙之中,而南边,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偶尔有几座小丘陵凸起来,如同被雪堆得老高。
此时有五六个人站在视线最高处,马车的行进被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中最前方有两个人影,一个黑篷遮身,手持古杖,一个长袍着身,面带梅花面具,只露出单薄有点白的嘴唇,但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紧锁住马车,但他更在意的是,马车里的女子。
今日必然要流血,但他肯定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但年轻人有一事不明,他不解地开口问了旁边的黑篷人:“我现在才发现大祭司原来对于陛下也有事情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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