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后悔。
夜笑南忽然也想了想自己以往的人生,颇有感慨,有时候甚至对自己到底是对是错也都不理解。
是对,只是因为自己想着活下去。
是错,也只是愧对长渊,愧对了自己的师尊而已。
夜笑南没来由问起纳兰心慈:“是非对错,到底是怎么衡量的?”
纳兰心慈对他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摇摇头,她遥望天外,月亮高悬,清云流散,只是很诚恳的答着话:“一件事情,立场不同,看法自然不同,所以这世上哪来的是非对错,无非是你看不顺眼的东西别人对上了眼,你便说他是错的,而他也在说你是错的而已。”
“可在这个世上,芸芸众生,都认为修仙即正,入魔即邪,可修仙不是本心,入魔见了本心,又该当如何?”
夜笑南如今似乎慢慢处在这个阶段,他修行之时以为长渊的训言总是假大虚空,现在离开了长渊,入了樊笼俗世,这一年下来又亲眼见到皇甫一杰的深刻变化,原来最令人留恋的话,竟然还是传承着长渊千年的训言。
“一日长渊人,一世长渊人么?”
月下的夜笑南倚着高大的殿门喃喃自语,身后却传来纳兰心慈四个字。
“随心而动。”
纳兰心慈眼神坚定的说给他听,她先前数次劝解木挽香做出选择,都是随心而动。
命在自己手里,何来他人胁迫。
皇甫一杰自始至终的错就在这里。
天子不是天道,永远都掌控不了别人的命。
夜笑南回首看了一眼纳兰心慈,女子端庄娴雅,这一刻竟然有些神韵,他低低的叹了一声,刹那间帝天宫外的丽园之中,有好几道脚步声传来,脚步有些快,似是焦急,他重新恢复平时像跟在皇甫一杰身边的样子,细声说道:“接下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他刚刚端正身子,纳兰心慈还未反应过来,太后罗氏携同自己兄长侄女就来到了帝天宫外,一脸郑重其事的神情……
……
城外寒风萧瑟,异象横生。
沧离当场被救下之后便是吐了一地的血,直接将洁白的雪地染的遍地鲜红,郦当先也震撼沧离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那般红线若是在用力一些,恐怕连全身的经脉都会被割断。
“不妙啊。”郦当先皱着眉说道。
他安顿好沧离,起身环顾四周,明溪快步赶了过来,他顺手将沧离托付给她,自己就奔着皇甫一杰的位置掠去,一路上风雪聚起,眨眼就四处飘散。
明溪自己识人不多,偏偏长渊之内就是自己除了小月儿以外最在乎的人,沧离更是如此,这些年的日夜相对,长久相伴,其实明溪心底在已经生了对他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美好时曼妙,危险时痛苦,这一次尤为明显。
她泛着泪不忍心看沧离全身流着血的伤口,手紧紧的抱住意识渐渐模糊的他,她摇着头不敢去想,只能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说好的要一起会长渊,不能失了约定的。”
不能失约的。
这是明溪在他耳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当初小月儿要带她走遍天下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殷无月此刻就在她的身后几步距离安静的注视,神色莫名。
雪天夜下,三个人就这样不动声色,谁也没有干扰谁。
也许这样挺好。
皇甫一杰忽然感受到眉间的血印有一种灼人理智的烈意,他受尽波折的心思已经再经不起考验,他一步一步走向木挽香,最后一次说道:“跟我回去。”
木挽香原本就是平凡的女子,她实在很少见到如今天一样的景象,心里已经被震惊到有些茫然无措,皇甫一杰这种入魔已深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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