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风轻云淡,百花盛开,正是阳光明媚的春天时节,皇甫一杰第一次睁眼看见了这令他觉得陌生的世界,初来乍到,本来就是纯真无邪,皇甫曦与还是妃嫔的罗氏喜极而泣,终于为自己有了第一个后代喜笑颜开。
那一年,皇甫曦与罗氏的宠爱只属于皇甫一杰一个人。
他生性未成,小孩子对所有的东西都带有好奇,这本来无可厚非,皇甫曦对他这个儿子从来只有允许,不管是处理政事还是上朝会见百官,皇甫一杰从来不曾离开过他的身边。
可以说,他就是集万千宠爱一身,皇甫氏的大皇子,金贵玉叶,唯他一人而已。
只是皇甫一杰的记忆在这个时候还未形成,他的最初记忆里,其实最难忘的就是皇甫曦有朝一日对他态度大转变的时候。
不过这其中缘由,他自己一概不记得罢了。
皇甫一杰不会记得自己曾经烧过皇甫氏代代传承的诏书遗命,他也不会想起来自己曾经如一原一样顽劣亲手毁过群臣递上来的奏折,让政务耽搁了十天之久,让一地灾害生生多没了百来条人命,如此种种,年少不知性,皇甫一杰自然也有错的时候。
甚至是直到某一天,星官测命,天孤异象,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一个孩子,皇甫一杰茫然的看着皇甫曦就此离他拂袖而去,罗氏在他父皇身后一直含泪恳求,从那之后,皇甫一杰收敛心性,他开始变得讨好别人,一个金贵的皇子,慢慢沦为了唯唯诺诺的孩子。
他以为这样能够重新得到皇甫曦的认可,可偏偏总是这样,想的永远都是虚妄的,遇上的永远都不值一提。
再两年,一原出生,皇甫曦更如当初喜笑颜开,罗氏躺在床边欣慰一笑,夫妻二人轻轻柔柔在皇宫中呼唤着小儿的名字,独独忽略了角落里一个呆着笑的皇甫一杰。
他们忘了,原来这个也还是他们的儿子,可为什么在之后的十几年里,皇甫一杰和自己亲弟弟的境遇会如此不同呢。
天孤异象,伶仃一人。
这本就不是皇甫一杰愿意的。
即便是坐上了帝皇之位,同样难逃这样的命运。
皇甫一杰如今走到这样的地步,无非就是各种摧心令他绝望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推搡着他。
他大声叹气,四面仰躺在雪地中,夜空的星辰一整片看起来就是亮眼的沙海,他茫然无措,怀疑自身,听了郦当先与木挽香的话,如今的他,理智几近崩溃的边缘,对于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现在一概不知。
皇甫一杰慢慢大笑着,甚至狂笑着:“我这一生都在尽力得到父皇的承认,却始终不及皇甫一原你的降临,我不服气,对你更是满腔怨愤,凭什么你可以得到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凭什么我辛苦十几年就落下父皇的一句斥责,他倒好,既然看不顺我,也休想怪我手下留情,但是,但是为什么到最后他死了,我反倒后悔了呢……”
皇甫一杰忽然头疼欲裂,他痛苦的蜷缩在雪地上,浑身黑气将洁白的雪染黑融化,一原和郦当先看着他这种变故心里面猛然一惊,木挽香含泪呼喊着:“一杰哥哥,定下心神,你不要再被自己的心障蒙蔽了才对,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世故弄人,才有无数悲欢离合,才会酿下各种差错,但终究结底,一步错不代表没有回头路啊。”
她用尽气力扯了一下一原,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一原看在了自己与他二十年的兄弟情分,他试图放下,殷切说道:“皇兄,我欠你的一定会还,只不过你莫要走了歪路,牵连别人,害了自己。”
“冠冕堂皇的废话。”皇甫一杰四处找回自己的轩辕剑,他恶狠狠的看着一原,大声道,“现在我从头到尾就只要你一个人付出代价而已,你敢吗?!”
“嗯。”一原起身将木挽香交给郦当先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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