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说的话确有道理。”
郦当先笑着将一原的话记在心里,体会与否,一生很长,他确实应该再仔细斟酌细察,切莫真的辜负了某一个人,某一段情才是。
林千枫对于深夜来到的一原有些顾及身子,先是出声慰问:“殿下你的伤势差一些就伤及要害,何不在床上修养多几日?现在深夜寒凉,阴湿重,只怕寒气侵染……”
“林师叔不用担心,我自己弄的自己清楚,不然早就去了阎罗殿,哪里还能站在说话。”一原示意身边搀扶的人先行退下,他走上前去对林千枫作了长渊的礼数。
郦当先这才反应过来:“我都忘了二殿下是长渊休宁仙尊门下的弟子了。”
“正是。”
郦当先又挑眉一问:“那慕长白……慕道兄也是殿下的师兄了?!”
一原笑着回答:“长白师兄是我的大师兄。”
郦当先这才有些感叹,轻轻“咦”了一声过后,他摇头说道:“原来如此,都说天下四派各有青年才俊,偏偏众人还掺了个天下四杰的名号,青华杨逸才我自是看不惯,何况还有当年那等丑事。现在看来,我与慕道兄齐名倒是屈就了他,至少在为人同门师兄之上,我是不及他的。”
慕长白虽是长灵峰弟子,但同为长渊人来说,他以身作则,秉承门规,心怀同门,无论是外门百千弟子,还是三脉十八居的诸多弟子,他都可以指点一二,在修行路上替别人助力乘风。
所以他的名气在长渊呼声很高,许多寻常的十八居阁长老都不及他,这也无可厚非,青年才俊,资质非凡,也有凝聚人心的胸怀,老一辈仙长看重,年轻弟子敬仰,慕长白自然是前途无限的。
林千枫本应想给郦当先找个话题,一原却是先替他找了台阶下:“郦师兄这一番话说的严重了,这本就不是你的过错,皇兄罪孽深重,七八成归咎于我,实在不应该是郦师兄的自责,倒是我先替皇兄他给蜀山赔礼道歉,铸成的大错已然无法弥补,只求将来天下危难之际,我可以替各位排忧解难罢了。”
“殿下说话圆润了不少。”林千枫在一旁打趣说道。
却是直接让一原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但他看着殿中平静的情形,心中猛然想起来这里的心意,忽然有些忧虑的问道:“林师叔,沧离那小子情况如何?我母后本以为可以瞒住我,可她向来不熟于掩饰,问过之后才听御医说不太好了?!”
“的确。”郦当先补充道,“所以还是请殿下有心理准备,至少近来三两月不要有太大的期望,以免寄希望变成失望了。”
饶是一原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听见之后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本来就因伤势显得有些憔悴的脸色带着青白,一原深呼吸稍微平缓心神之后,终究还是走了进去,偌大的殿中明显有些空荡,外头两个人互相道别,各自离开。
深夜安宁。
昔日见面还是不打不相识的两个人,如今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身旁,一原的一双眼久久停留在那一张安详的脸上,眉目清俊,鼻挺唇薄,整一个看着就是冷峻不禁的脸庞,任人如何看第一眼也都是顾着自己的主,一原那时候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这么些年相处下来,他实在对眼前这个人看错的离谱。
沧离外冷心热,话少做多,凡事都有自己的见解,遇事少有慌乱,心中镇定,秉承长渊心志,也怀有真情,只是不善表达,接近十年的相识,就好像慢慢一点一点发现他的好,好到连一原也会自惭形秽。
他笑着晃了一下头,对着安静躺在床边的沧离一顿说骂:“你这小子,平日里看着话不多,没什么存在感,一到关键时候就一个人撑了下来,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倒下了就起不来了,没想到我起来了之后成了你倒下去了。”
“苦命兄弟如我和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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