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交给父亲这个锦囊,说是有机会就给你,呢,我瞧着就带来了。”
一原拿过之后左右看了两眼,看锦囊是本城小贩里买的,他掂量了一下,然后看着木槿民,将信将疑的拆开,拿出两样东西,一张信纸和一块雕着形状的骨块。
一原粗略看过之后将信纸也递给了木槿民,而自己就端详着看了一下骨块,似乎是某种信物的东西。
木槿民看完忽然笑着道:“看来殿下替他们站出来说话也未尝没有用,就不知道他们说记着这份恩情,又能记住多久?”
“你认为呢?能记住多久?”一原调侃反问道。
木槿民走开两步子,点头道:“那个为首的大法师这几天与父亲谈天论地,几乎是什么都讲似得,看得出来他理得清楚大是大非,殿下你替他们再谋了五年打的时间,相当于续了五年的存活时间,那是整一个蛮北百族的事情,自然应该世代要记得。但是呢,我们宽宏胸怀,能帮则帮,天下才能长久下去的。”
“不愧是读书人,怎么我就想不到呢?”一原淡笑道,慢慢走出天子书房。
木槿民走在他身后,仔细端详,当真不知不觉有了帝王的风范。
如何呢?
皇甫一杰下落不明,帝王之位始终不能空悬下去,又如何呢?
木槿民的心里面有了一点想法,但最终还是灭于星火,他不再去想,一切若是天意如此,那么眼前这个人最终仍然还是可以独挡天下的,他没必要担心才对。
一个帝王,是需要浴火涅槃的。
而如今的一原,何尝不是经过了一场生死的涅槃才得以重生。
“如果殿下当初不是插的左心口,我都快忘记了你本就是一个心脉长在右边的奇人了。”
“说实话,我也快忘记了,人到了临死一刻,总会记起很多事情来,偏偏不巧,皇兄失智,我才铤而走险罢了。”
木槿民与他一路谈着,从皇宫内绕过高墙也走过长廊,空无一人,他知道这些日子城中为了调息闲言风语,才把这外围宫内的侍卫也调了出去,此时看起来才显孤凉的感觉。
“那殿下,日后打算如何处理?”木槿民忽然认真一问。
一原停在前面,他仰头叹了一声,目光恢复了迷茫,他自己摇着头说:“不知道,但是天下的事情不能因为天子消失就停滞不前,至少我要代表皇甫氏挺身而出,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完这一段话时,一原的目光重新有了光彩,同时也偏偏映入了三个身影,两个在前,一个在后还犹犹豫豫回顾内宫的方向,略显不舍。
三个人已经是整装待发了。
一原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三人之行,那就是如今战局紧张的东海,他想了想,还是和木槿民一起走了上去。
郦当先率先微笑拱手作礼,他的头上重新带上了方冠,背上有一把木剑刻有“将进酒”三字,一身轻松,毫无拖赘。
多淡然的剑仙,可惜也有一别。
若是有与君一别,必须得有君子送别酒才行。
可茫茫长路,宫门边上除了五六个守卫之外,哪里还能见到什么?
这时候偏偏有一句好听的女子声音从宫外传来,吆喝道:“劝君一杯酒,哪能少我醉梦小楼新出炉的春露甘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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