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竺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始料未及,算算时间他已经到这儿已经是第三天了,他握着手机怔愣了有一会儿才按下了接听键。
“阳阳。”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让简阳一阵恍惚,仿佛一切都还未变,他依旧是那个成绩优异的优秀少年,贺竺也依旧是他的母亲。
“阳阳?”
电话那头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简阳回了神。
“…嗯。”
“你最近怎样?在那边过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嗯,那就好,”贺竺顿了一下:“昨天我收拾你屋子,发现你还有很多东西还没拿走,我要不要寄给你?”
“不用…丢了吧。”
贺竺沉默了,简阳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拧着眉,眼神微微有些不赞同,脸上的怒气未显,尽量控制着脾气的对他说:不要浪费,节约资源。
但她现在没说。
简阳猜测这与他的离开有关,贺竺算是一个从社会底层慢慢爬上来的优秀代表性人物,她的一言一行无不对自己要求甚严,像他这种被赶出家门后回到“别人家”的孩子,就算是再不高兴她心里也会有一个意识告诫自己不能再管。
就像是邻居家的孩子半夜哭闹,就像是不懂礼数的孩子胡作非为,只要不殃及到她,她皆可漠然不动的行自己之事。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实在太久,明明是在街头,简阳却觉得他仿佛能够听到对面的呼吸声。
继续下去只会徒增尴尬,简阳挂了电话。
他揣着手机,横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的开始往前走。
周围的人群在此刻仿佛把他隔的很远很远,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受。
去哪儿?
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不能再在这儿傻愣着了。
难过吗?
其实也不,就是觉得心里闷的慌,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他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赶出来后还心有余悸的贪婪的留恋着之前的日子,但此时此刻,当他接到贺竺打来电话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想她的。
就像是被人捅了数刀后那人突然随口问了他一句‘疼吗’,他的所有的心疼和心酸都在这句话中突然瓦解,沦陷的彻底到底。
……
来的这里的第一个周末时间过的很慢,简阳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周一,清晨五点就醒了,为了避免让人觉得他太过期待学校里的生活,他又逼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醒来,差点儿迟到,连早饭都没吃就直奔学校。
学校门口远远的就呈现出一股青春和朝阳的气息,简阳到此时才觉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慢慢落实了下来。
蓝白相间的校服,青春明媚的笑脸,还有长相凶态的主任,无论哪种都让简阳有一种落地的真实感。
“哎,那个学生,穿白衬衫的那个。”
一道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简阳狐疑的看了一圈儿周围,最终不确定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是谁,过来。”
简阳看着他旁边站着的其他学生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你校服呢?”
简阳愣了愣,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头发梳得油光可鉴的中年大叔旁边站着的学生都没穿校服,怪不得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其他人的眼神一个阵儿的往他身上瞟。
“没带。”
“没带?!”油头发气冲冲的看着简阳,“为什么没带?不知道今天升国旗吗?”
“不知道。”
油头发一噎,眼神瞪的简阳就差把他戳了两个窟窿:“升国旗必须穿校服你不知道吗?您们班主任没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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