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楚恕之靠在病房门口,一边吃着扒着盒饭一边注视着来往的病人和医护人员,看得他们一个两个都浑身不自在,远远绕开。老猫则找了张病床趴着,极为优雅的舔着牛奶品着小鱼干。唯买饭回来的郭长城对着一具尸体毫无食欲,一口也没动不说,还直想往外吐。
就在这种零交流的气氛下,指针一格一格地走着,太阳也一米一米地降着。
夜幕降临,医院里已经没有了行色匆匆的人,走廊里的灯也被关掉了大半,一切都归于平静。一人一猫一尸王却愈加警惕起来。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分针与时针还是如约的重合,。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紧绷住,呼吸不自觉放轻,似乎生怕惊醒沉睡的什么可怕巨兽。
表针还在滴滴答答地前进,重复着永无止尽的循环,每响一下,三人的神经都会绷紧一分。
突然,窗户发出了一声类似爆裂的声响,三双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窗帘。在两人的注视下,楚恕之谨慎的朝着窗户走去,而后猛地拉开窗帘,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那只不过是热胀冷缩造成的声响罢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到门口时,变故横生。
清晰的窗户破裂声传入每个人耳中,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只女人的手就出现在半空中。楚恕之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劲风袭来,下意识地矮身去躲。然而多亏了他的本能反应,不然他半个脑袋就已经没了。
楚恕之顺势打了个滚,调整背对她的劣势,抬头就看见单清缘披头散发站在病房中间,直勾勾盯着病床上早已没了呼吸的单清平,脸上露出了一种又哭又笑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和难看。
老猫这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喵呜”后,抬起前爪就朝单清缘扑了过去。郭长城也难得的没掉链子,举起了啪啪作响的小电棒,眼睛一闭冲了过去。
单清缘看都没看就一巴掌打飞了气势汹汹的黑猫,接着一个侧身闪过了横冲直撞的郭长城。
可怜郭长城是闭着眼的,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目标——直到头部和墙发生了亲密的接触。鬼他现在已经不是很害怕了,但是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却让他恐惧至极,尤其还是个女的。
一人一猫的攻势并没有对单清缘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为楚恕之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趁着郭长城挡在二人中间造成的短暂视觉盲区,楚恕之成功的接近了单清缘。
他手里攥着一大把早已准备好的符纸,一股脑全都贴在了单清缘身上。单清缘连喯儿都没打就直挺挺摔了个四脚朝天。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整场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楚恕之拍了拍手,看向墙边正捂着头呲牙咧嘴的郭长城,嗤鼻轻笑,嘴角却一动没动。他无奈地摇摇头道:
“小郭,把她扛走。”
话落也不给郭长城反驳的机会,径直下了楼。郭长城还处在眼冒金星的阶段,就被分配了这么个“美差”,可谓是措手不及欲哭无泪。
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刚爬起来的黑猫身上。黑猫刚刚也摔的不轻,正郁闷着呢,哪有心情管他,一言不发的跟着楚恕之下了楼,只给他留了个肥硕的背影。
病房里就剩下郭长城和单清缘了。他伸出左脚,前掌着地,整个身体向后仰,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着单清缘靠近。
等他到单清缘身边时,郭长城已经汗流浃背了。他咽了口唾沫,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害怕好了,五官都快挤成一团。半晌,他鼓起全部的勇气,试探性地颤抖着叫出了单清缘的名字。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听见没有人回答,郭长城似乎终于放心了一些,也大胆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拉起单清缘的胳膊,一点一点把她过到自己背上。整个过程花了将近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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