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回旋而归,沈巍拉了赵云澜没再停留,径直回到特调处屋中。
一入内,沈巍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扶着床尾才堪堪站稳。
“沈巍!”
紧随其后的赵云澜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扶住他。
沈巍面色苍白如纸,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用极小的声音道:
“血……我需要你一点心头血。”
赵云澜略滞,把沈巍扶到床上躺好,旋即二话不说出了门。屋里只剩下沈巍一人。
其实他的伤势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他执意跟着赵云澜去也并不全是为了保护他。
他从昏迷中醒来后,赵云澜的分析敲响了他心中的警钟,他很清楚的知道,风雨欲来。对那个所谓的神秘人,也有了模糊的猜测,十殿阎罗的话更是佐证之一。
之后赵云澜又提到他要去地府,沈巍立刻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机会。甚至包括那只饿死鬼实际上是沈巍提前安排好的,目的是让赵云澜认为自己伤势极重,以便得到他的心头血巩固罔伤蛊。
他低头将一粒白色的蛊压在舌下。突然,他的心口传来刀割般的疼痛,一道寸许长的血淋淋的伤口出现,是赵云澜,他在取血。
沈巍抿嘴牙齿咬在唇上,右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一道更深的伤口再次叠加在了旧伤之上,他闷哼一声,强忍着泛恶欲吐,进出气息微颤,左手勉强支撑着身体。
屋外赵云澜用匕首划破皮肤,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心中纳闷,自己这是什么时候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
他将匕首握紧了些,用更大的力划去,血液登时伴随着阵阵刺痛涌出。赵云澜拿玻璃管接住,他很清楚剜心取血之痛绝非小可,但他现在虽然感觉到疼痛,却绝没有想象中的强烈。
然而救人如救火,沈巍都开口了,说明情况定是十分危急,所以他现下也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他简单将伤口包扎好,穿上衣服,旋即快步向屋中走去。
门吱嘎一声打开,他见沈巍正扶着卫生间的门框,步履虚浮,忙扶着他回到了床上。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到处乱跑。”
说着他拧开盖子,把玻璃管递到沈巍嘴边:
“乖,张口,啊。”
沈巍鬼使神差般张开了嘴,眼睛却一转不转盯着赵云澜,仿佛要把他每一个细胞都尽收眼底。
腥味冲进嘴中,沈巍和着阴蛊一滴不漏的咽了下去,尚有温度的液体滑过喉咙,刺激着他本性中的邪恶,令他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虽然说赵云澜经过无数次轮回转世,早就不再是昆仑山圣,但是他的心头血中还是有着最初的丝丝血脉,对他的伤势还是很有好处的。
“我会陷入一小段昏迷以恢复,大概一到两天,在我醒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话落他嘴角扬起很细微的笑容,躺好后进入了昏睡状态。
见他睡着,赵云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回想起之前取血和被鬼抓伤时的异状,他掏出了口袋中刚刚用过的匕首,看了看左手手背,一狠心割了下去。
果然,只有一道很浅的血痕。他望着伤口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摇了摇头打算暂时将之搁置一旁。他起身正准备出屋,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沈巍身上一抹刺目的猩红,立时顿住了脚步。
之前不记得他身上有血迹啊,而且,那血迹的位置,刚好是在左手手背。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是一样的位置。
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测开始浮现,难道…自己的伤长腿跑到沈巍身上了?他把目光移到了仍握在手中的匕首上,答案,只需要试一下就知道了。
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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