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买了那根点翠钗。
她相信担货郎的话,第二天就让下人去布市订一款她指定的绸缎。短者三天,长者半月,绸缎就送来了。
虽然与担货郎有约定,但每次布店的人送了货来,她都不确定来者是不是担货郎说的那位。她都让下人叫到自己的房间来,揣摩对方是不是担货郎说的那个人。
前面很多次,她怀抱希望,又屡屡失望。
在此期间,她仍然要遭受丈夫的折磨。
等到今天陆姝走进来的时候,她顿时感觉救星来了。因为来者居然跟她曾经认识的姐妹一模一样!刹那间,她以为是原来在宫中一起伺候皇上的远黛姐姐来救她了。
陆姝听到她说到这里,内心羞愧不已。她并不是远黛,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摆脱噩梦一样的生活。
尤其是听到她说屡屡怀抱希望又失望的时候,陆姝不想自己也成为她的失望。于是,陆姝安慰她道:“请你不要怪罪我,我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帮你。但是你放心,我会和借落子一起想办法的。”
她泪水又流了出来,说道:“还请你尽快一些,在这里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你们要是没有办法,请不要抛下我,你再来一次,往我这里来一刀。”她以手比刀,在咽喉处一抹。
陆姝抓住她的手,说道:“请放心。借落子既然说了我能救你,我就能救你出来。”本来陆姝要说借落子是皮囊师始祖的亲传弟子,一定能收拾这些用皮囊术占据别人的财产和亲人的败类。但她没有说。她尽量不向别人暴露借落子的身份。
就在这时,下人忽然跑了过来,有些慌地说道:“少夫人,他回来了!”
女子大吃一惊。
陆姝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非她的假丈夫已经发现她频繁订丝绸,因而起了疑心,所以早有准备了?
从下人说的话里,陆姝也听出一些端倪。下人不称呼他的主人为“官人”,却称之为“他”,可见下人对她丈夫已经起疑。也许下人虽然心有疑虑,却见她丈夫模样未变,所以不敢质疑。
可惜此女子未能从下人的口气中听出问题,不然主仆之间可以多一些沟通。
女子急忙说道:“你快走。”
陆姝起身走到门口,一个魁梧的男人迎面走了进来。
“哈哈哈,娘子订的丝绸又来啦!”那男人声音如雷。
陆姝见来不及走了,便在门口站住,微笑道:“少夫人眼光高,要的都是稀缺货。这不,今天刚到,老板就叫我赶紧送过来。”
那男人的脸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富贵之人,但往他手上一看,粗皮糙肉,仿佛松树皮,指缝里有黑色污垢,脏兮兮的,又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应有的样子。衣服虽然是锦罗绸缎,却有不少皱纹,散发着一丝经久未洗的气味。
很显然,他虽然占据了别人的身份和地位以及财富,却依然无法改变原来所有的习性。
很难想象,这个宫里出来的女子是如何忍受这个男人这么长时间的。
那男子粗里粗气道:“订一匹两匹也就算了,怎么接二连三订个不停呢?都够做两三年穿的衣服了!你看看平常人家,一年到头难得买一次布,做一件衣。”
少夫人诚惶诚恐道:“我没有什么别的需求,就是喜欢新衣服。之前你答应过我,让我想要多少衣服就做多少衣服的。你还说,女人从不觉得衣服多,只觉得少的。难道你忘了吗?”
她丈夫本就不是原来那人,自然不知道以前跟她有过什么承诺。听她这么说,那男子讪讪道:“我随便说说。家里这么多钱,天天订都用不完。我会在乎你这一点花销吗?”
陆姝本也是爱衣服的人,听到那男人说话小家子气,显然不是茶叶生意遍布各地的茶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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