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轻柔的飘纱,浮在空中凝聚不散。
“懂不懂无所谓,我与他的旧账,找你清算也是一样的!”男子扬眉浅笑,宛若秋水,“当年他吞噬了我,占了我的躯体,如今我便要吞噬你,占用你的躯体!”
这盈盈笑目,如狼似虎,绵里藏针,盯的湛屿冷汗如瀑,脊背寒凉,模糊的视线里,男子凝聚的灵体倏尔化作一团墨绿色的魔息,向着湛屿的眉心俯冲而来,然而近前三寸,湛屿自周身突然暴起一道炫目白光,强大的灵场瞬间将满地的木屑碎瓷轰成齑粉。
男子的灵体撞击在结界上,仿佛扑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场一般,自结界之上盛开的莲花中窜出道道炽白灵火,仿若蜿蜒的触手一般裹住魔息,尽情的燃烧着。魔息吃了亏转而急速后退,如一束焰火降落在两丈开外处,男子幻化的虚体大半被白色的火焰所覆盖,只余一张邪魅的怒容,自燃烧的烟气里狰狞扭曲。
任由那些火舌舔上脸颊,在白皙的面孔上燃出焦黑的炭洞,男子整个人仿佛燃烧的纸人,灰色的余烬自空中扬扬洒洒,带着点点银白的流萤,尽数消散。他的目光阴冷刺骨,凝视着灵璧上争相舒展的莲瓣,“是我小瞧了你,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湛屿自结界中抬起赤红的双目,眼见这怪戾的男子被白焰灼烧殆尽,眼中剧烈的灼痛感也瞬间减轻,抬手抹了抹腮边殷红的泪水,拄着瀚雪剑侃侃站起,那满是莲纹的结界因感知不到危险,便化作一朵纯净冰莲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手背之中。
湛屿有些木讷的盯着隐在手背中的莲纹,若有所思,这结界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它很像予辰惯用的莲生结界,但却比莲生的护多了一道杀,那自莲蕊里生出的火焰仿佛能燃尽世间一切污浊。
但他从未修过这样的结界,他本身的结界是万剑,灵力化万把光剑排列成光柱笼罩其身,任何人接近灵璧必会被飞旋的光剑绞杀,是以万剑乃是个主杀戮的结界。
有些失神的抚摸着手背,湛屿忍不住思念起江予辰黛眉一蹙,撩拨众生的姿容来,想着他白衣胜雪,墨发纷飞,珏白的指尖撩拨凤梧柔韧的琴弦。他有些迷惑又有些兴奋,这道结界的出现使他紊乱的情愫竟生出蜜一样的甜,久燥不愈的脾性仿佛甘霖浸润,终是原野开出花一片,馥郁芬芳,十里余香!
湛屿留下银钱,步出了酒馆,沿着主道缓缓向城郊走去。外面已经是暮色四合,房门紧闭,以往热闹吵杂的点将大道,此刻静若幽巷,寥寥的几个行人,亦是足下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追赶催促。
而酒馆内,昏迷不醒的书生自角落里悠悠爬起,全身的骨骼肌肉僵硬似曝野走尸,书生睁着木然的眼睛,注视着刀客冰冷的尸体发呆,倏尔眼中划过一抹碧华,书生快速的扑在刀客的身上,抱着他满是污血的脑袋,嘬饮着脖颈处残存的血水。
这诡异的一幕,被前来查看的店伙计撞见,登时眼若铜铃,双腿一蹬,吓到心悸昏死过去。而那书生亦是被骇了一跳,抱着刀客的尸首手脚并用的撞开门板,翻身上了房顶,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自此,坊间多了一段阴森的怪闻,云间酒馆的伙计自苏醒之后,便整日神情恍惚,诸事做不稳妥,时常浑噩的望着一处,原本健壮的小哥日渐消瘦,忽于一天深夜里暴毙而亡,死状亦是邪乎,双目暴睁,脖颈大开,仵作刨开腹腔,除了流出一些黄色的浆液外,连一片内脏的碎肉都找不到。
一时间传言四起,有说邪祟吃人的,厉鬼索命的,魔界扬威的,邪道炼蛊的,惹的皇城内外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有近半个月家家门户紧闭,张贴驱邪符箓,请道士拜庙宇,所有能想到保命的方法尽数作了个全,然而折腾了一番,这命案并没有再起,是以百姓们纷纷将吊起来的胆子安心的放回了肚子里去,继续过起了纸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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