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外,一间酒铺。
酒铺的老板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姓萨,脸上满是皱纹,躬腰弯背,步履蹒跚,时不时咳嗽几声,看起来一副行将朽木的模样。
萨老头有一个孙女,十七八岁左右,身上穿着一套青色衣衫,身形窈窕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生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让人惋惜。
祖孙二人正在酒铺里忙活着。
这时才上午十点,酒铺刚刚开张,整个酒铺内只有一个客人,那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独自坐在铺子角落的酒桌旁,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
酒桌上除了几碟下酒的小菜之外,还有一把剑,剑长三尺三寸,样式非常普通,与江湖人士的配剑没有任何区别,随处可见。
萨老头的孙女坐在酒炉旁,一边温着酒,一边偷偷地观察着青年,似乎对他非常好奇。
青年蓦地回过头,视线与少女的目光相对,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少女神色不由一窘,急忙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阵“希律律”的嘶鸣声传来。
五个人骑着骏马从官道南面急驰而来,在酒铺外停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公子哥,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身上穿着一袭华美的锦衣,腰悬宝剑,背负长弓,眉宇间透着一股富贵公子哥特有的骄奢之气。在他身后是四名穿着青色短衣的中年男子,随身携带着兵刃,身上隐隐有一股江湖人士的凶悍之气。
说起这名年轻公子哥,福州城内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正是福州城内最大的镖局“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跟在他后面的则是福威镖局的史镖头、郑镖头,以及白二、陈七两个趟子手。
萨老头听到骏马的嘶啸声,急忙从酒铺内堂走出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
郑镖头道“不喝酒,难道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了,这酒铺换了老板么”
萨老头一边吩咐孙女打酒,一边回答道“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
史镖头把他们今早打来的野兔、野鸡交给萨老头,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倘若炒得合了我们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三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两个月便赚回来啦。”
“是,是,多谢,多谢。客官们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萨老头一边吩咐孙女取来下酒菜,一边拎着野兔、野鸡去了内堂。
酒菜上桌后,福威镖局的几人便吃喝起来。
没过一会儿,又有两匹骏马自北面的官道上飞驰而至。
马背上是两个做川人打扮的青年,他们头上缠着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正是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和他的弟子贾人达,他们正是为林平之一行人而来,目的是要挑起双方的矛盾,好有借口向福威镖局发难,师出有名。
余人彦走进酒铺,见卖酒的少女身材窈窕,不禁眉头一扬,伸手挑起了少女的下颏,定睛一看,旋即摇头叹道“可惜,可惜”
贾人达也啧啧地叹道“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可这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
林平之见两人神色轻佻,心中大怒,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声喝道“甚么东西,两个不长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余人彦正愁找不到借口寻衅,听到林平之的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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