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柔又怎么可能再受得住?要是再待下去,难免得了伤寒。
耳听着这话,崔柔倒是也未说什么,只是看着人点了点头,而后便由明和扶着上了马车。
温有拘眼见她上了马车,这才翻身上马。
王慎眼看着两人离去,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他只是望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身影。夜色幽幽,很快他就看不见了,可他的眼前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先前两人站在一起时的模样。
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就像当初他坐在马车里望见他们时的样子。
或许上天早已给了他预示,当初他没有走下马车,那么注定他以后只能做个局外人。
想到这……
王慎似是想笑,可最后露出来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马车已经瞧不见了,就连那车轱辘声也都听不见了,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望着头顶的那弯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往府中走去。
……
翌日。
一大清早。
冯婉就被以得了重病的原因送去了家庙。
她被送去家庙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样子,许多家仆都还没醒来,唯有几个起早的家仆瞧见冯婉被人搀着扶上了马车。
可他们也没能回过神来,只能眼睁睁得瞧见马车驶过留下的喧嚣。
以前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得了重病。
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庾老夫人发了话,又有冯婉的亲信徐嬷嬷亲自开口,众人这才信了,可自然也有存疑私下去问的,“即便是重病在家里好好休养便是,何故要送到家庙去?”
家庙清苦,可不是能够待人的地方。
这个时候便又有人私下传出来,说是“三夫人得的病是会传染的,这才会一大清早就把人送走了。”
旁人听得这话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这会传染的病可不是什么好病,留在府中,没得过给他们。
可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得了这样的病?
底下的人明面不敢说,底下私语却不少,消息传得多了,自然也有不少传到了王珺的耳中,耳听着这传得越来越没有边际的话,王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同连枝淡淡说了一句:“这些话传一会也就够了,多了便让人去提着点。”
“没得让祖母瞧着不高兴。”
连枝闻言自是应了。
王珺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起昨夜冯婉说得那番话,才又偏头问了连枝一遭:“那个玉露呢?还在三房?”
昨儿个回来的时候,她倒是也忘记这号人物了。
如今想起才有这么一问。
连枝听她说起玉露,便轻声回道:“先前老夫人已经差人去三房找玉露了……”这桩事冯家和三夫人都逃不了,更别说这个小丫头了,只是……她想起先前外头得来的消息,面露犹豫,似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这番模样,王珺自是瞧见了。
微微掀起眉尖,停下翻的动作,拧眉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回您的话,先前容归姑娘授老夫人的吩咐去三房拿人,可是……”连枝说到这稍稍停了一瞬,紧跟着是又轻声一句:“玉露已经不见了。”
这“不见了”三个字被她压得极轻。
可王珺却还是听见了,她翻着账册的手一顿,可也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她便又重新低了头翻看起手中的账册,口中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行了,知道了。”
她知道连枝先前话中为何犹豫。
这好好的大活人突然不见了,自然也就一个原因。
玉露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想想也是……
冯婉是顶王珍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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