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老心知许易贼喊捉贼,明明是这小子想转移话题,却说自己转移话题。
偏偏这小子抓到点子上了,让他面皮泛红,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有力的说辞,只好无耻到底,道,“谁叫你小子让我跟着你下注,赚了上万金,以老夫的脾气,有钱不花,憋着难受,恰听说天水城来了一批好货,生怕错过,只好赶了过去。再说,我不是给你小子留信了么,又没让你小子空等。”
许易气结,暗忖,人与人还真不能近交,早些时候,看这宋长老器宇不凡,一派技术大佬的高人风范,结果,才稍稍拉近距离,便全然不顾,将无耻嘴脸露了出来。
“您老说的是,是小子多言,今日小子前来履约,不知何时开工。”
许易猛地脱离谁是谁非的纠缠,含笑说道。
宋长老舌头猛地打结,准备了一肚子的无耻言辞,竟就这般堵在了腔子里。
“难不成今日无事”许易问。
“有有有,怎么会无事”
宋长老憋得内伤满满,干脆介绍起今日的任务来。
今次,宋长老要继续试验血器的炼铸之法,看看在许易这稳定供火器的助力下,能否锻炼出一把中品血饮刀。
许易既来履约,自是宋长老说怎么干,就怎么干,绝无废话。
但见,宋长老先往鼎炉里送了一块抱石大小的黑色铁块,启动地火,嘱咐许易开始拉匣。
半个时辰后,宋长老又陆续往鼎炉里投注了,四五种材料,霎时,鼎炉内,各色烟气幻化,绕彩织霞,映照得整个室内,光影重重。
又一炷香,宋长老不知从何处弄来个布袋,嘱咐许易稍作歇息,从鼎炉侧沿打开个暗门,将布袋对准暗门打开,立时便有猩红的液体注了进去。
许易大吃一惊,这一袋液体,竟是鲜血,人的鲜血。
血液的味道,对如今的他而言,真是再熟悉不过。
一袋血液注进鼎炉内,不过数息,宋长老便停了地火,笑着道,“老夫这次要锻造的这把血饮刀,乃是筹措多时的,所有的器材都达到了中品之选,关键就看你小子的供火了,且好生休息,还不知道这些顽石要吸多少鲜血,才能喝饱了,乖乖让老夫锻成美玉。”
“长老要锻造血饮刀,不是只需金铁之器便可,缘何方才我见了好几种材料,都不可能是金铁,这是何故,莫非炼器也讲究五行辩证。”
许易既是奔着炼器来的,能亲眼见大炼师炼器,自然不愿放过这次的现场教学。
宋长老竖起一根拇指,赞道,“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凡品,没想到悟性竟如此之高,不错,炼器如炼药,乃是合成之道,而合成之道要至绝巅,便不能逆自然之道,何为自然之道,五行循环,阴阳调和是也。极品的神兵、丹药,皆要讲究五行平衡,阴阳调和。”
“就拿老夫此刻炼这把血饮刀而言,倘使炼的是锄地的锄头,切菜的刀,伐木生火,抡锤打铁便成。然,血饮刀终究是血器,非但要极锐,极坚,还要能容纳真气,其中门道极多,要求自然极高。五行不衡,难得其坚其锐,阴阳不调,纹路不固,真气不能贯通。便是勉强锻造出来,也不过一把,又有何用。”
许易点头受教,还待再问,宋长老腰间传来一声轻响,老头子查看了下鼎炉中的动静儿,交代许易安心休息,急速出了炼房。
半柱香不到,老头子折身而回,满脸急切,也不顾许易正在打坐调息,惶急道,“许小子,我来问你,水中镜真将铁精交还于你巡捕司而你巡捕司昨夜整将铁精弄丢了速速回我”说话之际,搓手挠腮,急切不已。
“确有此事。”许易没想到老头子突然关注起这个问题。
“什么你们,你们哎,也不知此等异宝,被谁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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