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凌夜点对点地疾速直冲，分别途经过阳炎神风阵，大约停留两个半小时，期间搜刮出了不少灵老口中，地脉凝结的残渣火、风两系上品灵石两小堆，并找到一机会将身后跟屁虫的眉毛烧去了小半截；

    再后他调整了四十五度方向，去了位于峡谷中央的太虚碧云阵，此阵是为纯粹的风属性攻击阵法，简直像是给那个没了半截眉毛的老家伙设计的。

    但也没辙，在被追上之前，只有这片地界可为他稍许庇护了。

    凌夜匆匆撞进了阵法范围，登时有漫天飞舞的风刃击来，在“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中，他这才来得及收起隐隐变形的飞梭，又在紧随着追来的葫芦宝光逼迫下，他咬着牙便往飓风渐生，云雾缭绕的阵法深处赶去

    却只待了不到十分钟，凌夜便自峡谷的另一头，狼狈逃窜了出来，眼见他已是浑身皮肉绽开，竟成了血人。

    喘息未定，他将手里带红白污渍的肉珠子捏碎，“吧唧”甩地上，蛟龙号便再次启程。

    不过三十秒，葫芦宝光自峡谷内飞射而出，霎时间一道嘶哑嗓音响彻云霄

    “凌夜小儿竟敢啄瞎我一只眼，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直到晌午，早已出了骸骨枯原。

    开始有野草生长的某地，天上绵绵细雨正下着，半空飚射而来的飞梭，在第不知多少次的，被成群蜂鸟般的风刃刮擦而过后，轰然便有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于是，乘着扭曲的钢筋铁骨，于烈火中，凌夜斜斜往荒野平地坠去，至一处无形界限后，空间像被投下一颗石子般微微荡漾着，替他拦下了紧贴在身后的蜂鸟攻击，凌夜人影陡然消失。

    便又是一阵法。

    入内，还未瞧清周遭情形，凌夜却是悚然听到人声。

    苍老与稚嫩混杂，老人，青年，甚至男女莫辨的存在如此叹了句

    “何处来，何处去，何处归”

    仔细感知，周身尽是一片混沌，依然是杳杳不知何处响起。

    没等凌夜出声，虚空如镜子般破碎，透露出另一层的景象。

    有山，平原与高地相交汇，有水，河溪不宽不窄，想必是能滋养千百人生存的，还有，那废墟一般的寺庙群。

    “这是般若大日阵”

    站在汨汩河溪边，凌夜环顾四周，将秀丽如画的诸般风景览入眼底，并为之惊叹不已。

    “海市蜃楼。”

    灵老淡淡答道。

    迟疑片刻，再问“那方才的声音”

    “泡沫梦幻。

    ”

    对方却不为所动。

    “”

    弯腰，一手捧起些许溪水，凌夜大胆尝了口，甘甜冷冽，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应该是能看破幻境了才对”

    “因为你并不希望这是幻境，换句话说，你任何侥幸的心念，皆是支撑它越发真切的动力。”

    灵老稍稍解释着，同时显行，静观此间，瞬息后，缓缓转身，抬手敲打了一下他脑门，虚影渐淡的同时，而声音留存，“你小子啊，水是沙子。”

    不提还好，灵老一说，浑身焦黑的他便只感觉满嘴涩麻，幸而留了个心眼儿没吞下去的凌夜连忙喷吐着

    “呸呸呸”

    他低头之际，脚下芳草正枯荣交替着，再抬头望时，却满世界都是如此奇异而颠覆常理的光景。

    前方，河床向右倾斜，溪水朝天际倒灌而去，水柱末端有沙砾隐现。

    连带他脚下的后边，世界往左侧偏移，转身时望去，山塌了，树朽了，花草亦失去了娇颜，连岩石都逐渐加速风化为屑末

    最终，满地平坦黄沙，毫无丘壑起伏，唯有一本来就是废墟的建筑物群落，依然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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