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多年不见,您可好小人给您请安了。”朴叔施礼。
林崇庭乍看到朴叔这张脸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淡淡的厌恶。
是的,林崇庭并不喜欢朴叔。
他明明是金家的姑爷,朴叔不过是个奴才,可他看他的目光却充满审视和轻慢,还有排斥当今,林崇庭知道金家是不同意金蓁蓁和他的婚事的,后来他娶到金蓁蓁后,心里便有一种奇妙的快感:你们反对又怎么样,老子还不是一样娶了金蓁蓁
一个奴才,他还得叫叔,还管到主子头上,简直是没规矩。
此刻再次见到朴叔,林崇庭就想起了流放漠北的那些不愉快,这种感觉并不好。
“是多年没见,朴叔身子骨倒是挺硬朗的。”
朴叔不卑不亢,“小人很好,劳侯爷惦念。”
林崇庭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又道:“漠北之于京城何止千里这一路车马劳顿的甚是辛苦,九音这孩子也太不体恤,累朴叔千里迢迢跑这一趟。”
朴叔垂下的眸子里闪过冷意,他抬起头,道:“侯爷此言差矣,姑娘现在就算姓林,但她身上也有金家的血脉,老主子临去留下话,姑娘是金家的小主子。主子出嫁,小人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京城送她出阁。”
林崇庭的手紧了一下,“朴叔还是这样忠心哪”心里却更加厌恶了,身为奴才,却敢顶撞主子,这是从没把他放在眼里啊可这一番话他又挑不出毛病,只能自己憋气。
“不过是为人奴仆的本分罢了,不敢当侯爷称赞。”
什么意思这是暗讽他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也不瞧瞧死丫头那脾气,哦,明白了,有这样的奴才在身边,难怪那死丫头这么不讨人喜欢。
林崇庭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心下一动,试探道:“听说金家在京城有宅子本候倒是不知,若是知道这些年也能帮着照看一二。”
金蓁蓁是独女,他既然是金家的女婿,自然要继承金家的一切。倒不是他觊觎金家的家业,金家有什么不就是一家破客栈,牛家村一个破院子吗送给他他还瞧不上眼呢。可他们这种防着他的态度让他气愤。
十几年了,他都不知道金家在京里有宅子,金蓁蓁居然也没提过,“本候倒是不知岳父是京城人,蓁蓁也没提过。”
朴叔深深看了林崇庭一眼,道:“老主子只是在京城住过一段时日罢了,也不是多大的宅院,离京时老主子没想再回来,就当是送与看宅子的老仆了。别说侯爷不知道,就是小姐和姑娘也不知道呢。”
“这次进京小人也没想再拿回宅子,是那看宅子的老仆忠心。”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一家人宁愿过着清苦的日子也没动宅院里一草一木,每年的房屋修葺反倒还往里头贴了不少。”
“倒是难得的忠心。”林崇庭的脸色又僵了一下。
“可不是吗小人也这样觉得,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只是守住了做人的本分罢了。”
林崇庭那叫一个心塞,这个老奴才是在指桑骂槐说他不本分他怎么敢林崇庭真想让人把这老奴拉下去打一顿,可对上那双和岳父一样深邃淡然的眼眸,只能把火气往下压,再往下压。算了,一个老奴才而已,不跟他一般见识,林崇庭可不会承认他是胆怯。
本来还想打听些其他的事情的,现在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草草就把人打发了。
朴叔从侯府出来,扭头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眼眸里闪过冷意,当初姓林的要回京的时候,他就该弄死他的,姑娘丧父也比眼下这般恶心人强。
还好姑娘自个争气,要不然他哪敢让她一个人回京
庆宁候府,林妃娘娘的娘家,大皇子的外家,呵,好大的来头朴叔眸中闪过嘲讽。
大皇子朴叔若有所思,当今圣上可没有嫡出皇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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