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倩还要阻止,“就不签,你又能如何”
陈瑕却把手一摆,“我陈瑕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真的因为我一人,而连累诸位,甚至于整个鲜卑,那陈瑕也是死有余辜。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不签下这个军令状,难道就能免遭毒害了吗”
慕容倩眉头微蹙,再不言语,心中暗想瑕哥哥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与其被独孤离耻笑,莫不如做一回英雄,大不了等下我再和瑕哥哥说,叫他不必信什么军令状,如果战败,能走则走,永远也不要回来什么君子、英雄、大丈夫,不做也罢。
“那就取朱笔及铁卷来”独孤浑大声说道。
所谓铁卷,便是一块铁板,用朱砂或鲜血在这上面写下的字句,不可更改,之后还要立即找来工匠,重新雕刻,以为凭证。
不多时,有小卒拿来铁卷,搬来一张台子,将铁卷平铺在台上,两侧摆着一把刻刀,一个小锤,一把凿子,一支笔。又抓来一只白羽公鸡,当众宰杀,取鸡血一碗放在铁卷之侧。
独孤离冷哼了一声,“写吧”
陈瑕问道“怎么写”
众人哈哈大笑,慕容广解释说道“当然是用笔蘸着鸡血去写。然后再找工匠刻字,之后再涂一层鸡血,辅以特殊材质,铁卷便写完了,永不退色,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你的身家性命,还是想好了再动笔。”
独孤浑也说道“白羽公鸡,在我们部落视为神鸟凤凰的后裔,神圣无比,如违背誓言,必受天谴”
慕容倩道“那拿锤子和凿子做什么写下也就是了,之后再找人刻字,不可以吗”
独孤浑道“那不行,陈瑕虽然初来乍到,可是与你交情匪浅,你的鬼主意又多,如果之后刻字,保不齐你就悄悄把原话涂改了去。所以就叫铁匠在这刻字,我们所有人都得看着才行。陈瑕,铁卷一成,再不能更改,否则你的死法比受火刑更要残忍万倍,死得可难看啦嘿嘿。”
陈瑕淡淡一笑,“左右都是一死,怎么个死法有什么区别”说着话,他已经走到铁卷前面,刚拿起笔来,独孤浑却一把将笔夺过,“且慢”
陈瑕微微一愣,“前辈还有何指教是不是可以不写了”
独孤浑冷笑了一声,“破阵迫在眉睫,我大军急于出征,但是你要破阵总要定下个期限,不然这个屠龙阵一年不破,你便得以一年逍遥,如果十年不破,那你便过十年安稳日子。可是我们鲜卑人等不了那么久。”
“那依前辈的意思呢”陈瑕问道。
独孤离皮笑肉不笑,“老夫也不为难你,从即日起,十天之内,必须破阵。”
慕容倩道“十天,我们困了这么久,不还是一筹莫展,你叫三千奴隶,在十天之内平灭人家三十万大军,这怎么可能”
慕容广忙说道“哎,三千奴隶只是用于探阵,回来之后再提拔陈瑕,那他所带的兵,就不止是三千人了。”
投鹿侯又说道“陈瑕与我部落大有渊源,所以探阵回来,我愿意把本部人马,交给陈瑕和大王调遣。与其他各部落合力,对抗匈奴。”
众人也纷纷表态,如果陈瑕真有本事,全身而退的话,各部落也愿意全力支持,有父亲和各位头领的这句话,慕容倩的心这才放下来。至少只要陈瑕探阵有所斩获,并且全身而退,那人心便又全都归附于慕容广这边了。只是以陈瑕的生死作为赌注,慕容倩心中不安。可此事又关乎到父亲鲜卑王的地位,以及各大部落的团结和自己的终身幸福,她又不得不叫陈瑕出战。
陈瑕算了算日子,距离十月朔日,尚有月余,如果拖得太久,便赶不上日食寻找落日神剑了。就算给他一年期限,陈瑕也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等。
想到这里,陈瑕也不需要用朱笔先行描画,就任由它被独孤浑夺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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