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苏阮手中正拿着香料,跟着谢老夫人学制香。
谢青珩的话落下后,房中顿时一安静。
谢老夫人抬头朝着柳妈妈看去,柳妈妈连忙起身端着桌上的东西退了下去,然后遣散了门外的丫环,自己守在暖帘子外面。
谢老夫人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谢青珩说道“薄家老二薄锡的小儿子喝醉了酒,打死了归远伯。”
“归远伯在两年前曾经经手过荆南赈灾的事情,当时便和薄家起过争执,这次薄锡的小儿子失手打死了他后,薄家袒护薄锡的小儿子,归远伯家里便和薄家闹了起来。”
“归远伯的儿子怨恨他父亲之死,直接一状将薄锡告上了大理寺,说出两年前薄锡曾经在赈灾运粮的官船沉凿南河的时候,派人南下过,而且那官船也是薄锡的船造司弄出来的。”
“归远伯的儿子说,归远伯两年前曾经跟他私下说过,当时南下的官船之上装着的根本就不是粮食和灾银,而是沙石,而原本该运往南地的粮食和灾银早就已经被薄锡让人暗中换掉了,根本就没有运往荆南。”
“那船,非沉不可,否则到了荆南之后,见到的便是一船的石头,没有半粒粮食,半两银子。”
谢老夫人闻言顿时寒了脸。
哪怕她不关心朝政的事情,此时听到薄家居然在赈灾粮食上面动手脚,不是寻常的以次充好,而是直接用沙石冒充粮食,立刻忍不住破口骂道
“这些畜生”
苏阮早就已经猜到了答案,脸上却是十分平静“所以当时官船之上的那上百押运之人,也是被人害死的”
谢青珩脸色森寒的点点头“他们在船沉之前,就已经没了命,只是尸体从河中捞出来时,那出面验尸的仵作也被薄锡的人收买,所以才会说那些人是在河中溺毙的。”
“当时薄家本就位高权重,有薄锡在后周全,在加上薄翀,那些人被草草下葬,若不是归远伯府的人这次捅了出来,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那官船沉凿的真相。”
“呵”
苏阮忍不住嘲讽笑了声“他们做的可真够周全。”
谢青珩哪怕早知道当初荆南的事情当中,苏宣民他们是枉死,而两年前户部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薄家的人会这么没有底线,要知道当时荆南那场天灾之中,死掉的人何止万千
他们在灾银和赈灾的粮食里动手脚,以此谋利,他们就不怕天打雷劈,被那些枉死的百姓和将士的冤魂索命吗
谢老夫人最是嫉恶如仇,猛的一拍桌子连骂了好几声“畜生”,而苏阮更是面无表情。
所以人心一旦恶起来,真的是畜生不如。
谢青珩等到谢老夫人发泄完了之后,才继续沉声说道
“归远伯的儿子一心想要为父报仇,直接将此事闹大,而刑部那边瑞王送去的证人里面就有当初造船的工人,还有那个验尸的仵作。”
“刑部那边把人直接送到了圣前,皇上勃然大怒,不仅将薄锡一家上下全部打入了天牢,还当朝怒斥了薄翀。”
“如今薄翀身上的尚书之位虽然还在,可是只要抓住了薄锡让他开了口,整个薄家都逃脱不掉。”
苏阮紧紧皱眉“薄锡现在关在哪里”
谢青珩说道“刑部大牢”
苏阮又问“那这次刑部是谁将证人的事情捅出来的”
谢青珩闻言抿唇“不是刑部,是舅舅。”
“沈相”
苏阮猛的抬头,脸色惊愕。
那些人在刑部大牢,沈相怎会知晓
谢青珩皱眉说道“这事情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顾敏才说,舅舅之前一直在查一桩旧案,而这次指证薄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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