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才不会信”
李守礼听到这话后,愣了片刻,之后便挥手大喊起来。
李潼闻言倒是略有错愕,他这番话可是唬住不少人,特别嫡母房氏更是信之不疑,没想到李守礼这里却不灵。莫非这小子只是表面看起来粗枝大叶,其实内里是大智若愚
“除非你讲出来,阿耶为何唤我纪子”
李守礼又梗着脖子叫嚷道。
妈的,夸早了
若是刚才以前,李潼还要想一想,这会儿刚刚想通便随口道出。
李守礼听完后,顿时一脸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怪不得阿兄唤作阿呆,要不是阿耶道你,谁能想到”
李潼听到这话后嘴角顿时一抽,除了你谁能想不到究竟是有多不学无术,才能发出这种灵魂感慨难怪此前房氏一脸惭愧说对他们兄弟乏于教养,现在看来,这一份惭愧也真的不是谦虚。
不过他这里还没有感慨完毕,李守礼已经悲容大盛,捂脸嚎哭起来“阿耶、阿耶为什么你肯见巽奴不愿见我我只是顽皮了些,不如阿兄恭顺小时你嘱我要护住娘娘兄弟,我都记在心里”
他这一干嚎,李潼都被吓了一跳,又听到房门处脚步声响起,似乎院舍中忙碌的宫婢也被惊动,连忙上前去捂住李守礼的嘴巴,低斥道“不要再嚎哭,阿耶嘱我之事,不可诉于外人禁中广有不善耳目,都要害我家人,你以后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听我来教,这是阿耶叮嘱”
“唔唔我、我听、听你,我听阿耶”
李守礼支吾挣扎,只是在听到这是阿耶所嘱后,才顺从的点点头,擦擦眼眶下的泪花,又抽噎半晌,两眼盯着李潼,视线中满是追缅与怀念。可见这小子并非没心没肺,对于其父那真切的孺慕之情让人可怜。
不过很快李潼便意识到,任何对于这小子的定论都不可言之过早。抽噎半晌后,李守礼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忍住,凑到李潼身畔低声道“巽奴你既见到阿耶,有没有听阿耶讲起旧事早前在巴中,阿耶答应送我两具精铠,他有没有讲起收藏在哪里”
李潼无语的拍拍这大宝贝儿的肩膀,心中感念他那亡父李贤真是有涵养,当时怎么不一巴掌抽死这小子长了个脑袋显个儿高,难道就不想想他们老子是因为什么栽的吗咋那么没心没肺,还送你两具精铠
在充分认识到李守礼的本质后,李潼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阿耶叮嘱,我不知你能遵从几分,现在就试一试你。从今往后,你我小字更换,你就叫巽奴罢。”
他倒不是觉得纪子这个小名就好听,只是单纯的不想当被李守礼这个货训练的小鸡仔儿。
李守礼听到这话后,顿时低头沉吟,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为难道“这可不行,小字是阿耶拟的,若是更换了,他哪会知道。今次他见了你,难保往后不会寻我,等到他来引魂,嘴里唤着纪子、纪子,你又被唤去”
啊呸
童言无忌
李潼真是服了这小子,摆手道“算了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我又不是聋子,你说的话,哪能听不到我、我也不是不听阿耶叮嘱,只是,你换一个吧。你让我来翻舞,我能前翻、后翻,侧翻也行”
拒绝了这个要求,李守礼一脸羞赧,转又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的保证。
李潼没有什么拿着鸡毛耍猴的兴趣,这会儿也睡意全无“算了,以后吧。你真翻起来,我这居室还不知被你涂污成什么样子。”
说话间,他起身往房间外走去,李守礼见状连忙也跟在后边行出,居然还小心踮脚以免再添更多污痕,可见真将此前的保证记在了心里。
庭院里,郑金仍在忙碌的指挥着宫婢们洒扫整理。李潼摆摆手,唤过廊下一名青裙环髻的宫婢,吩咐对方将居室打扫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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