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中衣料子传了过来,温热异常,但他身上的衣料在风雪中久了,却是冰凉的,她的脸颊贴在他颈侧,手撑着他胸口,触碰到的都是冰凉,可她却不觉得冷。
“还好吧,你快将大氅脱了暖暖吧。”楚君澜退开一步,却记住了他身上清新的冷香。
萧煦怀中一空,心下也有些空落落的,但看着近在咫尺人,从他的角度,垂眸便能看到她发丝略微凌乱的头顶,心下的怜爱和满足便又升腾起来。
她没有对他的亲近和碰触表现反感,这便是她在逐渐的接受他。
萧煦将大氅脱了搭在屏风上,如从前一般,为免外面有人路过时看到窗上的影子,便也没点灯,两人拉了一把小交杌挨着炭盆坐下了。
楚君澜抱着肩膀道:“怎么这会子来了?我还想着搬去茂国公府前,去王府给你诊治一次呢。”
萧煦伸着双手烤火,垂眸道:“此事突然,你必定不快。”
“所以你不放心,来听我诉苦的?”
萧煦不说话。
楚君澜看着他黑暗中十分莹润的双眼,不由得笑起来:“说实话,乍一得知消息,我的确是十分不甘的。从前我家那样门第,因远离权力的中心,所以我对皇权的体会也并不很深。”
她也伸出双手烤火,声音逐渐低落:“但如今,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个人的力量,在整个皇权与整个国家的制度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遇上这样事,我竟只能赔笑应着。”
萧煦安慰道:“现实便是如此,我等只能顺应。”
“可我舍不得我大哥,”楚君澜抬头看着萧煦,“虽然在我心里,大哥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但我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将来楚家的家谱里再也没有我,百年之后,还有谁会记得我原本不是茂国公楚家的人,而是楚华庭的亲妹妹?”
萧煦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所以,我们才更需在顺应现实之后,奋发图强。待到他日,我们渐渐站在更高的位置,身不由己之事便会越来越少。”
黑暗中,萧煦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但他的话,却让她心头一震,不由得笑弯了眉眼。
正是因有这样的性子,萧煦才能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成长至今日这般模样。
这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倔强不屈。
“你说的对,”楚君澜笑了笑,“如今且先如此,总有一日……”
她的话并未说完,但萧煦却不由得在心中为她补上了。
楚君澜便道:“我正想打探茂国公府的事,免得我去了后却什么都不了解,正巧你来了,便给我讲一讲吧。”
“正有此意,”萧煦点点头,道:“茂国公楚镜,时年六十有八,先帝在时是茂国公府风头最旺之时,当时茂国公一脉执掌兵权,就如眼下定国公府鹿家那般。”
楚君澜点点头:“所以一朝天子一朝臣,茂国公是急流勇退了吗?”
“不错。茂国公为人谨慎,逐渐放开了手中权力。不过茂国公世子与其父的理念不同。”
“哦?便是我未来的便宜爹?”
萧煦被她的说法逗笑了,点点头道:“是,茂国公世子楚桦,并非茂国公的长子。”
“爵位一般不都是嫡长子承袭吗?”楚君澜疑惑的歪头。
萧煦忍着想摸摸她脸颊的欲|望,道:“茂国公的嫡长子姓楚名枫,是茂国公一脉最后一员武将,早年请封就一直没得皇上的恩准,十几年前,楚枫战死沙场,致死也没得个名正言顺的世子位。皇上后悔不迭,便御口亲封了茂国公嫡次子楚桦为世子。”
“所以我未来的父母,其实是二房?”
“正是。茂国公府有三房,其实茂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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