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恶化,却也没有痊愈的迹象。
染儿是她唯一的侄子,可她再如何焦急,却也胜不过天意。
建明帝翻了个身,背对着沈皇后,声音沉沉,“沈染不似福薄之人,朕相信他会康复的。”
沈皇后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床幔,也翻了个身,身子朝外低声喃喃道:“臣妾,愿承陛下吉言。”
两人背对着背,距离咫尺,却是同床异梦。
他的心早在多年前就给了另一个女人,而她的心从始至终未交给任何一个男人。
……
第二日一早,顾锦璃便起身送顾承晏上任。
顾承晏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玄红二色的兵马司官服,腰悬佩刀,衬得顾承晏那挺拔的身姿越发的威风凛凛。
本就出众的容颜在褪下那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衫后显露无疑,甚至比起向来温文清雅的顾承昌更要多几分男儿的气概。
顾承昌心里发酸,这种酸味比早上吃小笼包沾的醋还要酸上几分。
顾锦璃却看得欢喜,她拿出一个香囊系在顾承晏腰间,嘱咐道:“二哥,这是香囊里面放了紫珠草,有消瘀止血的功效。
兵马司时常要维持京中的治安,记得小心一些,若是不慎受了伤,可用里面的草药。”
顾锦璃的特殊对待终是让顾承昌心头的酸意冒了出来,“大妹妹对二哥还真是好,有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二哥,你这心偏的可是让我与大哥都吃味了呢!”
顾锦璃抬眸望着顾承昌,笑容轻柔明媚,“三哥,你和大哥哥都有人帮着绣香囊,三妹妹和静姨娘的绣技哪个不比我好?
你若是吃味,那就把你腰间的香囊和二哥换换怎么样?”
顾明昌腰间佩戴的竹色绣碧珠的香囊,络子处还穿着小小的翡翠珠子,十分精致清雅。
而顾锦璃因为不会绣活,所以只裁了一块花纹好看的布,上面除了绸缎自身的花纹,当真是素素静静什么都没有。
不仅不好看,说直白点还有些丑。
顾承昌嘴角抽抽,“三哥与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香囊是你一针一线绣的,三哥哪能夺人之好,再说二哥也不会舍得的啊!”
顾承昌捂着腰间的香囊,用力的点了点头,“千金不换!”
顾锦璃噗嗤一笑,“二哥,若真有人能给你千金,那你就尽管卖他。
然后咱们用那千金多买些上等的绸缎,除了能给各位哥哥绣香囊,我和二妹妹三妹妹还能一人做几件裙子呢!”
顾承晏蹙眉听着,神色十分认真,“好!若是真有人愿意出高价买,我就卖了给大妹妹你们买裙子。”
顾承晰和顾承昌听了都不禁笑了起来,本有些怪异的气氛也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顾承昌也暗自摇头,还能有比他二哥更实诚的了吗,实诚的他都嫉妒不起来了。
“二弟能入兵马司是好事,待学堂休课我请几位弟弟妹妹出去喝酒给二弟庆祝。
不过二弟也要记得切勿冲动,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危为主。”
顾承晏郑重点头,瞧着时间差不多了,顾承晏与众人辞别,迎着朝霞,踩着日光踏上了前往兵马司的路。
顾锦璃含笑望着,她相信二哥一定会大放异彩,就如这初升的朝阳一般,即使现在有些暗淡低沉,可早晚会散发出灼目的光华。
……
翰林院中,顾二老爷望着桌案上堆放的厚厚一摞书册奏章,不觉长叹一口气。
翰林院编撰负责掌修国史,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等等一系列的杂务。
虽说人常说非翰林不进内阁,但翰林院中的等级分化还是十分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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