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过招呼,就径直上楼。
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办公室住出了家的味道,大家也习惯了。
只有苗芮不习惯。
她皱着眉头,坐了一会儿,借口去厕所,默默上楼。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灯光很暗,她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斜躺在沙发上的于大壮。
衣服没有脱,鞋也没有脱,一只鞋还在搭在茶几上,整个人邋里邋遢,姿势别扭的蜷缩着,看上去像个流浪汉。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双眼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
苗芮推开门,慢慢走进去,站了片刻,没有见他睁眼,又蹲下来,低头闻了闻他的衣服和头发。一股子烟味儿、酒味儿,还有汗味儿。
她嫌弃地皱起了鼻子。
“干嘛?”于大壮醒了,防备地看着她。
“你说我干嘛?”苗芮眼圈有点红,看着他不转眼。
“别乱来啊!”于大壮瞪着眼睛,拉紧衣领,“几十岁的人了,闹出去不好看。”
苗芮:“……”
她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的腿推开,坐在沙发上。
“不是说离了婚,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跟着你吗?人呢?拉出来老娘见识见识啊!”
于大壮尴尬地咳了声,慢慢坐起来,扶着沙发,看着她的背影,依稀仿佛间,好像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扎着大辫子,背着竹兜子去打猪草的女孩儿。
他乐了:“干嘛给你看,你谁啊?”
苗芮呵呵冷笑,“我是你孩子的妈。”
于大壮:“……”
他挠了挠脑袋:“最近事多,懒得去找。再说了,找个恶婆娘欺负自己,我是吃多了撑的么?一个人多自在。”他斜眼飞向苗芮,笑得有点得意,“一个人过着不要太舒服,我才不给自己找事儿呢。”
苗芮剜他,“恶婆娘,你是说我了?”
“谁恶说谁!”于大壮打个哈欠,又歪歪斜斜地倒下去,冲她摆摆手,“走吧走吧,我困了。要睡觉。”
“你睡你的,我参观参观你这猪窝。”
“孤男寡女的,大晚上共处一室,多不好。”
苗芮回头瞪他一眼,于大壮当即噎住。
做妻管严的日子久了,会有潜意识的依从和惧意。苗芮一瞪,他马上熄火,无奈地摇头,“行行行,你参观,随便参观。走的时候,给我把门儿带上。”
他闭上眼睛,倒下去,假装睡觉。
再不敢睁开眼睛。
他怕再多看她几眼,就会没出息的哭着喊着求她,跟她回去……现在大禹的事情没解决,他不想做她的拖累,不想让女人跟着自己背上巨额的债务。
苗芮在房间里走了起来。
看他的办公室,看那些被他揉成一团卷在柜子里的衣服和鞋,又回头看睡在沙发上的男人。
这些日子,两个人很难见面。
她已经很少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了。
大禹的事,苗芮帮不上忙,可她并不能真的拿着那些于大壮拼下来的财产,心安理得的泡小鲜肉——那些,都是她做给他看的。
只可惜,他毫不在乎。无论她怎么演,他都不肯做观众。
时间越久,苗芮心里越不淡定。她真的没有想到,她是最先后悔离婚的人。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听到门的响声,都会下意识地想到他,希望开门的人是他。
然后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渐渐焦躁,愤怒。
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拍拍屁\股就走,再不回头,难道真的要恩断义绝了?
苗芮站了很久。
于大壮就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她知道,自己但凡要点脸,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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