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后半辈子怎么做人?”
“疯了。你疯了。”
唐文骥气急败坏,伸手去摁铃,想叫人进来。
床头上的仪器显示,他的血压在不断升高。
“不用麻烦了。”
唐绪宁说着,慢慢后退,看着他,一步一步退到病房门口,又站了片刻,转身绝然而去。
……
从医院出来,唐绪宁在阳光下走了一个小时后,拨打了于休休的电话。
毫不意外,系统再次机械地提示:“你好,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用过一次的电话,就不能再用。于休休总会毫不客气地拉黑他,哪怕,他那天才冒死把她从发生海难的游轮上救回来。
唐绪宁心里有火气,不服气,不甘心,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令他崩溃的事实。
她对他毫无感情,也无丝毫眷恋。
沉浸在过往故事里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个。
于休休早已走远。
他红着眼睛,从包里取出一张新卡,用换卡针熟练地把卡装在备用手机上。
“喂。”
“休休。是我。”
“哦。”于休休懒洋洋地接电话,听上去心情不错,并有像往常那么损他,“有事?”
“见个面。”唐绪宁闷声说:“我想见你。现在。”
“不太好吧?”于休休的声音里有难掩的不悦,“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我忙着呢。”
再次被拒绝,唐绪宁揉着太阳穴,头皮层层发麻,
她对他的态度,原本他早就习惯的,可是在今天,当他为了她的霍仲南与父亲对峙,被父亲吼出病房,一个人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时,他突然很难受,穿心烧肺的疼痛,难以抑制的疯狂,让他很想宣泄。
可是,
面对被他亲手弄丢的女孩,他的喉咙如同鲠刺,又说不出凶狠的话。
父亲说得没错,他不是个男人,向来懦弱,那些斯文俊气,不过是胆小的伪装。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于休休,我已经为你放弃了尊严,放弃底线,放弃了我能放弃的一切。做这一切,我就为了你有一天能重新接受我,我做得还不够吗?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还要怎么做?”
他吼。
他叫。
他在愤怒。
一句,又一句。
于休休静默好几秒,纳闷。
“你做什么了?”
唐绪宁哑然。
那些为她做的事,没有一件能出口,没有一件敢出口。
他颓然蹲下,抱着头,像个可怜又无助的动物,在等着他的主人来领养。
“好歹那天我救过你。”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恕罪?”
唐绪宁神经突突地跳,无可奈何地服软,“于休休,以前是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我恳求你原谅我。”
“哦。道歉就是你为我做的事?”于休休轻轻笑了声,“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认错了,我就要原谅。你道歉了,我就必须不再计较,跟你重归于好?唐绪宁,你真当自己是宇宙法官?世界以你为中心,社会秩序要以你的标准来运行?”
她说完,又是一笑。
唐绪宁哽咽,“休休……”
“再见。”
唐绪宁道歉的笑还在喉咙口,于休休已经挂了。
再拨,黑名单。
他呆呆站立,看看火红的太阳,再看看周围来往的过客,人群里的他,孤单又无助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自己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
只要与霍仲南无关的事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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