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贺寻和时晚。
“那录像带”在心里已经把聂一鸣吊起来打了八百遍,贺寻难得磕绊两下,接着语速飞快,“我突然想起来聂一鸣前几天问我借过录像带,我得先给他。”
今天就算用抢的也要把录像带抢回去。
总之绝对不能让小姑娘看到里面的内容。
“哦。”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时晚一愣,“好,那你等会儿就拿回去吧。”
她其实不太爱看录像带,之前只是为了陪时辰。经过那晚之后,就更不爱看了。
既然是这样,他想拿走就拿走吧。
少女应得十分干脆,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贺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半晌后,才点点头“嗯。”
嗓音低沉。
时晚眨了眨眼。
她觉得贺寻现在好像怪怪的。
要说哪里奇怪,一时间却又琢磨不出来。
但就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在自己家里毕竟要放松得多,并排坐在沙发上,给贺寻倒了杯水,时晚不禁偷偷去看少年的表情。
察觉到小姑娘探询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来,贺寻蓦然坐直。
衬衫下的瘦削躯体绷紧。
嘴角抿着,他眼眸微垂。
一副正襟危坐不假辞色的严肃模样。
这个人先前不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吗
时晚愈发困惑。
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正经
琢磨不清贺寻究竟搞的是什么把戏,她索性不再去想。
起身想把录像带给他拿来。
刚走到录像带前。
“时晚”低沉的嗓音。
比平时多了几分凌厉。
少年从来没有直接喊过她的全名,蓦然被这么一叫,时晚吓了一跳。
惊疑不定,她回眸看他。
小姑娘一双杏仁眼水灵,此刻正疑惑地盯着自己,显然十分困惑。
贺寻定了定心神。
拿起水杯,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然后朝她递出杯子“还要。”
时晚“”
水壶明明就在旁边。
“你干嘛啊”尽管如此,她还是走回去,给他倒了杯水,“到底有什么事儿”
从进门起就怪怪的。
僵着脸,贺寻捏紧水杯。
一声不吭。
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挺凶,此刻指尖收紧,关节泛白,时晚甚至有些害怕水杯会被捏爆。
她便没再往下问。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好在这个时候向洁从厨房探出身“菜好了,晚晚去叫下小辰,你们几个先吃”
贺寻和时晚都松了一口气。
时远志继续在厨房里忙碌,时晚帮着向洁把菜端上来。
不一会儿,剩下的菜也做好了。
“多吃点儿,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胖一圈儿”解下围裙,坐到饭桌上,时远志不停给贺寻夹菜。
向洁笑着“你让人家孩子自己夹。”
却也没阻止时远志的动作。
碗里的菜堆成小山,贺寻只能努力吃。
时远志和向洁偶尔问上几句,他就放下筷子回答。
“当年我跟你妈妈还是一个宿舍的。”向洁语气有些怀念,很快又笑了起来,“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尽管下来找我和你时叔叔,千万别客气”
从来没想过沈怡和时远志夫妇会是同学,贺寻动作一顿。
此刻桌上的菜飘着香气,桌边,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处。
和从前沈怡带他时一点儿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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