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贺子安跟贺寻不是叔侄,而是
大年初一。
没什么人出门,青城交通并不拥挤。
黑色轿车飞速行驶在路上,不一会儿就开出了市区。
窗外景色渐渐由高楼变成平房,最后只剩一条蜿蜒迤逦的青水河。
把车停在跨河大桥旁。
“啪。”贺子安点燃一支烟。
没开通风系统也没开窗,车内白色烟雾缭绕,没过多久,副驾驶上的少年就咳嗽起来。
挑了下眉。
贺子安并没将烟按灭。
“你可真不像我,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吐出一个烟圈,他懒散道,“是不是,贺寻”
肺里都是呛人的烟味。
一连咳嗽几声。
贺寻冷笑“你胆子还挺大,把车开到这里,就不怕我杀了你”
横竖他之前已经捅过贺子安一次。
再捅两三刀也不算什么事儿。
听见少年这么说。
贺子安笑了。
天生精于算计,他笑起来时眼尾挑着,语气轻佻,恶意十足。
“行啊。”把烟掐灭,贺子安淡淡道,“到时候半个青城都会知道你那个小女朋友有个什么德行的男朋友。”
烟已灭。
无处可去的烟雾弥漫在车内。
贺寻听见贺子安不怀好意的声音。
“杀人弑父”刻意停顿半秒,他说,“你觉得这个罪名怎么样”
已经在心里提醒过自己无数遍不要中对方的圈套。
然而贺子安明目张胆的这么说。
一瞬间。
喉头微动,强行把涌上来的血咽下去。
贺寻满嘴都是血腥味。
开了暖气。
车内并不冷。
然而窗外的凛冬似乎从缝隙间钻了进来,带着肃杀萧索的寒意,轻易渗入骨缝。
浑身上下都冷。
血液里流淌的似乎是深海浮冰。
仿佛回到那一日,看见牛皮纸袋里复印件的时候。
身旁的少年沉默着。
牙关紧咬。
贺子安反而笑了。
“怎么。”似乎一点儿不担心贺寻会动手揍他,又点燃一支烟,他从后排摸出另一个牛皮纸袋,“完整报告在这里,你要不要再看看”
视线一片血红。
额头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
贺寻不开口。
根本不用接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
他太清楚那份报告究竟写的是什么。
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09999。
眼前这个面目可耻的男人不是别人。
是和他血浓于水的。
亲生父亲。
一直都有这个猜测。
但当隐隐约约的猜测成真。
尽管三四个月前就拿到了报告,如今,贺子安若无其事地坐在身旁。
贺寻还是觉得恶心。
几秒后。
到底控制不住那种反胃的冲动。
少年踹开门。
踉跄几步,跪在雪上。
咳出来的却是滚烫的血。
落在雪地上分外醒目。
红艳艳一片。
一连咳了好几下,满嘴都是血腥味,手按在地上,冰凌扎在掌心微微刺疼。
强行把翻涌的气血忍下去。
贺寻嗓音沙哑“你想做什么”
十七年来。
没有尽过一分钟父亲的责任。
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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