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显示屏,目光定定的,像是要把它看清楚似的,足足五秒后,他扭回了头去。
他并没有像其他落选者一样垂头丧气,他只是叉着腰,深呼吸着,微微抬头望向天空,像要找寻某个声音某个答案。这一刻,只有他的冰刀带着他在冰面上缓缓地漫无目的地滑动着,看不清他的眼神究竟是茫然抑或是失落。
苏起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别过头去,眼泪就下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在体育馆外等到了梁水。他换了身t恤牛仔裤,洗过澡了,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就头发还有点儿湿。
他看上去挺平静,平静得有点儿不像他。
他扫了伙伴们一圈,见大家都很低落,尤其是苏起,眼睛红红的,肿得跟核桃一样。林声也是泪汪汪的,纯属被嚎哭的苏起招惹的。
梁水静静看着苏起,眼神里似乎有很多情绪,却一句话也没说。
路子灏说“七七刚才哭得可凶了,废了我两张面巾纸。”
梁水竟淡淡笑了笑,眼神很静,说“让你失望了。”
苏起急道“我才没有失望你这个笨蛋”
她只是心疼,很心疼。
她不是没听康提讲过,对专业运动员来说,梁水太瘦,他先天的身体素质无论是耐力和抗疲劳力都比北方运动员差,能走到今天已经是奇迹。可她觉得这根本不是奇迹,明明都是他一点一点拼出来的,却偏偏
她眼睛又湿了。
梁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倒是路子深说“你年纪还小,多的是机会。再说,你进省队了,以后从省队再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梁水没回答,反是苏起很急切“真的吗”
路子深“真的。”
苏起这才稍稍安慰了些。
但梁水什么也不说,拔脚走了。
第二天,他们坐上了回程的火车。回程不是高峰期,他们买到了卧铺。
和来时不同,回去的火车上没人玩闹,他们一起吃了泡面,就躺回各自的卧铺上睡下了。
已是深夜,卧铺车厢灯光熄灭,只留下昏暗的廊灯。
五个少年躺在昏暗的车厢里,谁都没睡着。
路子灏想着哥哥说的话,
林声想着上海大学这个目前看上去遥不可及的目标,
李枫然想着难以再突破的瓶颈,无法更快的手指,
梁水想着那001秒。
有些事或许曾在潜意识里做好了准备,料想过会失败,可当它真的到来时,接受,仍是件困难的事。
苏起躺在黑暗中,想着路子灏,想着林声,想着李枫然,想着梁水,最终想到了自己。
努力、拼搏都不能保证一次就走到高处,还要再一次的努力,再再一次的拼搏。
而她呢,上课听讲了,完成作业了,是班级前几名,年级前列,就满足于这样的现状了,从没想过出了云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还是小时候好啊,会做一点点小事,就是天才儿童。可长大了,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离真正的天才,差了很远的距离。
少年们在各自的床铺上辗转反侧。
苏起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第二天醒来,车已到了云西。
下了火车,面对小而旧的火车站,苏起有种时空变换的错觉。昨天还在繁华大都市,今天就又回了破落小城。
回家了。
心情和脚步却不再轻松。
走出火车站,夏天的阳光铺天盖地,晃人眼。
伙伴们都不讲话。
苏起深吸一口气,振奋地说“我决定从现在起,高中两年别的什么都不想了。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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