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说着,忽倦倦地一叹,“就是太累了。”
苏起微怔,第一次听他说累“训练很辛苦么”
“嗯。”他鼻子哼出一声,“每天都像要死了。”
苏起也听康提说过,他太拼了。她说“你要注意休息啊。”
“没事。都去北京,不错。”
梁水微眯着眼,懒懒地笑了一下,在被子里打了个滚,歪头又睡了。
这一次,他真的睡着了。
苏起也不打扰他,趴在电脑前装扮qq空间,又把梁水的qq空间也装扮了一番全黑的酷酷的界面,带着银光闪闪的装饰。
那个大年初一的下午,雪后的世界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风。只有苏起时不时轻点鼠标的声音,偶尔她停下来,歪头聆听,似乎能听到梁水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她回头看他,少年沉在安稳的梦里。
就这么过了一下午,梁水醒来时已经快四点,匆匆收拾完就得赶去火车站了,他晚上还得从省城坐飞机去北京。
陪他出门时,苏起莫名有些不舍,抱怨“把我留下来干嘛呀说是讲话的,结果你睡了一下午。”
梁水“该讲的重点都讲了。”
苏起“讲个鬼。”
梁水走到半路,一摸兜“啊,我身份证忘了。你等我一下。”
苏起站在树下等他,不满地踹了踹他的箱子,眼见他箱子滚开,又赶紧拉了回来。
梁水重新出了门,少年的红衣映在雪地里,格外鲜艳。
他隔着十多米的距离走来,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朝她冲过来。苏起吓一跳,以为他要抱她,正发懵之际,他跑到她身边猛一脚踹向树干。
满树满桠的积雪如瀑布砸落
“啊”苏起尖叫着,本能地抓住他衣服往他怀里躲。
他顺势一手将她揽到怀里,抬手护住她脑袋,一手迅速戴上帽子低下头去埋在她脑勺上将她罩住。
厚厚的积雪稀里哗啦,砸了两人一身。
彼此身体青涩的气息在那一小方空间里缠绕着,夹杂着初雪冰沁沁的味道,心跳砰砰,盈满了流连与不舍。
待枯树静止,四周重归寂静,苏起狠狠打了他肩膀一下,他笑得眉眼弯弯,雪光衬得他的脸格外清澈明亮,他帽子上肩头的雪还在落,一边笑一边还拍了拍她衣服上的雪。
巷子外头,康提在唤“水子,别磨蹭了”
苏起刚要走,梁水摁住她肩膀,笑容收了半点,说“就这儿吧,别送了。”
苏起一愣,也明白了,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走了。”
她说“嗯。”
少年拎着箱子,快步踩在雪地上,没有回头,身影绕过拐角不见了。
苏起的心像那渐去的脚步声,缓缓无声下去。她听见汽车发动,上了堤坝。她悄悄绕到巷子口,隔着几道弯儿偷看,就见白色的宝马沿着堤坝疾驰而去了。
寒假一过,课业繁重的高二下学期到来了。
和班上其他同学一样,苏起桌上堆的复习资料越来越多;上课铃下课铃如同虚设,各科老师的拖堂以及“我再讲两点就下课”的句式越来越频繁;当然,体育老师也开始持续“生病”,由物理老师数学老师语文老师等各位身体健康的老师轮番接班。
高一曾有的秋游、篮球赛、课外活动,统统与他们无关。
苏起很认真用心上学,但也没到辛苦熬夜的地步,每天上完三节晚自习就回家睡觉了,偶尔还看一集电视剧。
一个学期迅速走过,26年的暑假和南江巷往年的夏天截然不同作为准高三生,学校要补课,没有暑假了。
还好高中有空调,不然三伏天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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