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了,起身去厕所。
苏起板着脸走到梁水跟前,问“你没事干专门指使我玩吗”
梁水说谎不眨眼“刚吃辣小鱼辣到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辣小鱼吗”苏起扶他站起来,搀着他出了后门。刚好吴非从办公室回来,跟他们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梁水蹦下一级台阶,没来由地说“苏七七,离高考没多久了,好好学习别早恋啊。不然你就是狗。”
苏起莫名奇妙,顶嘴道“你才早恋”说完还不解气,手指着他的左脚,忿忿道,“你赶紧好起来,我已经想揍你了。我现在真的十分怀疑,你的主人在仗伤行凶”
梁水不做声,瞥一眼她那生气样子,莫名松了口气,心情也明朗起来。他光明正大“不经意”握紧她的手,又往下蹦了一级台阶。
蹦的时候,他假装没控制好重心没站稳,身子不由得往她身前靠了靠,和她挨挤在一起,下颌差点儿贴在她额头上。
苏起还在控诉呢,忽就闭了嘴,笔直盯着地面上他的脚,睫毛扑眨扑眨的,却也没松开他,没拉开距离,按捺着不可控制的心跳,假装她只是帮助一个受伤的同学。
两人都不说话了,不抗拒彼此,不再看对方的眼,却也不松开彼此,缠在一起“我走一步,你跳一步”地下楼朝厕所过去。
十二月,梁水彻底从拐杖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但他还无法训练,哪怕是正常的跑步。连走路都一瘸一拐。他能做的只是和苏起一样上课学习,体验一把非体育生的生活。
26年至27年之交,正是特长生艺术生报考的时候,梁水没有报考任何学校,他原来1班的班主任建议过他去一些职业体校,他没考虑。
伙伴们都清楚那不是他能接受的结果,康提自然也没劝他,只想着如何帮儿子恢复身体,增强体魄。
林声则顺利递交了上海大学的报考申请。
而这时,李枫然突然干了件叫所有人意外的事他报考了中央音乐学院的作曲系。
他不当钢琴家了,要去学作曲。
冯秀英老师急疯了。
听巷子里大人说,冯老师苦口婆心劝说,但李枫然不为所动,一贯采取“谆谆教诲”模式的冯老师大发雷霆,严厉抨击警告李枫然,但依然没效果。
冯老师下了死命令绝不允许他去考试,也不允许他去什么作曲。
冯秀英憋得难受,跑回南江巷跟姐妹们哭诉,说李枫然从小听话,也有天赋,何堪庭老先生很重视他,眼看要培养成中国乃至世界的著名钢琴家,他却突然要搞什么作曲。
“都是那些狗屁选秀节目害的。”冯秀英道,“什么快乐男生,超级女生,搞得现在孩子都不好好学习,只想着当明星一夜成名。”
程英英轻声“你这就扯远了。枫然不是那种孩子。”
“我知道。但你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决不同意”她看沈卉兰,“声声画油画的,她现在跟你说不学了,去路边画人像你同不同意”
沈卉兰劝“他可能是一时叛逆,你好好跟孩子说。”
冯秀英苦涩摇头“不是叛逆。”
南江巷所有妈妈眼里,整条巷子的生物连那只野猫啾啾都会叛逆,但李枫然不会。
他从小内敛温沉,心思深厚;这决定绝不是“叛逆”二字可以解释。
冯秀英哽咽“我就怕真的铁了这条心,那就完了。”
寒假李枫然回云西后,冯秀英抽空带他回了趟南江巷,说是看看老朋友老邻居们,其实是想让同龄孩子们做做李枫然的工作。
苏起得知李枫然在梁水家,准备去时,程英英说“七七,沈阿姨的意思是你们能劝劝枫然,茱莉亚是全球最好的音乐学院,再说申请都递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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