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想做事。她单手支着头,望着窗户外单丛绿意的花儿,目光一点点地放空。
春天快来了,花苞已经生出一两撮,似乎马上就要开花了。
她百无聊赖地拨了拨花丛,困意上涌,竟慢慢地就靠着窗户睡着了。
姬桓远远地看着月谣趴在窗户边,一只手无力地垂着,似乎是睡着了。他无声近前,细细地看着她,只见她双眉微皱,眼睛紧闭,眼睫毛缀下一点点阴影,刚好勾勒一丝疲惫。
他伸出手去,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动作非常轻,却惹醒了月谣。她朦胧间睁开眼,思绪有一刹那的混乱,迷茫地看了眼四周,抬头毫无戒备地问:“好饿……有吃的吗?”
姬桓道:“我去准备。”
侍女很快就送上来了吃的,全是精巧的糕点,姬桓看着那些南方小吃食,心里头涌起一股熟悉的味道。
刚入逍遥门不久,月谣就是在小厨房里做这些糕点,结果被姜青云揭发,最后被自己徇私派去藏阁,从此度过了整整六年的时间。
韩萱算出了逍遥门十年内封印必破,他本不想让月谣无辜牺牲,才一再将她拒之门外,可在逍遥宫里她对“道”的独到见解,却叫他吃惊。
从她自学秘典突破中元成化境来说,她其实相当有天分。他怀着或许可以将她引导向善的想法将她破格收入门下,只可惜幼时的经历导致她过于偏执,姬桓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发现那藏在她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是不可更改的。
从此他将她放任自流,不传授武功不教习文课。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月谣从小有疼爱她的父母,有对她好的亲朋,是否也可以变成一个温柔善良、宜室宜家的女子呢?
他甚至偷偷地想,如果他对她再好一点,是不是可以改变她的性格?
可那仅仅也是一个念头,与逍遥门迫在眉睫的劫难比起来是如此地微不足道。
然而不等大劫来临,她却东窗事发,不仅偷学典秘,更是涉嫌杀害韩萱,就连当初信誓旦旦没有杀害养父的话也不是骗他的。
她是如此可恨,然而即便如此可恨,他却发现自己仍然无法痛下杀手。当她在阳污山上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时,他甚至想要抛开剑,将她带回去好好治伤。
那时的他并不能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将原因归咎在妇人之仁上。
直到帝畿重逢……
文薇那句“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月谣不欠你”,才让他猛然发现,真正让他内心下不去手的,不是什么可笑的妇人之仁,而是和月谣对自己的感情一样的,深藏在心底不可告人的喜爱之情。比起要将充满了罪孽的她手刃刀下,其实他更想要对她好,将她从黑暗的泥沼里拉出来,共同沐浴在这阳光之下。
这个想法一旦萌芽,便一发不可收拾,在去逍遥门的路上,他内心无数次挣扎,内心的天平终于在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将他推出魔域时彻底爆发……
他蹲下来,仰头望着月谣,筷子轻轻夹起一块龙须酥送到她嘴边。
月谣已经彻底醒了,冷冷地推开他的手,说了句不想吃。
窗外风簌簌地吹响迎春花的嫩叶,像是谁低头信手勾画水墨……姬桓望着月谣,将龙须酥放了回去,低声温柔问:“想吃什么?”
月谣站起来,绕开他回到桌前,道:“我什么也不想吃,你出去吧。”
长时间的沉默后,脚步声低落地向外走去,紧接着门被轻轻地关上了,周围一下子寂静下去,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了。
月谣摊开了文,两眼发直盯着看,半个时辰过去了,却只看了一行,她单手撑着头,最后深深地埋入了手臂间……
宫内有关文薇的流言开始甚嚣尘上,连民间都有了一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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