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没有过人之处。”李寇道,“只是折经略位高权重,一身担着泾原路的军事,干系重大怕不敢遵我的叮嘱。”
折彦质果然道“只怕果真不敢轻易用药。”
李寇道“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这里正说着话,大堂上一声惊虎胆。
惊虎胆这物件却是李寇知道的,古代堂官问案,文臣有惊堂木,武将有惊虎胆,折可适是经略使,又是渭州知州,经略使更在知州之上,他又要体现自己的最高权威,自然要用惊虎胆。
一声惊虎胆满堂寂然无声。
折可适轻咳一声才缓缓说道“为尔等一堂官司,渭州上下多日不安,这个今日请审那个明日来报,我也烦恼。今日正好,你这个有什么委屈,那个有什么所求,一发说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有什么只管说,我自有裁决。”
他中气很足,话声四平八稳并没有急躁。
李寇脸上稍稍有些轻松,折可适肝胆之气不竭就好办了。
但他的呼吸道也有问题,这个却不难。
李寇心下算着用药,忽听堂上有人曼声道“为此事拖延日久,年前拖到了年后,上元节都过了,民众等得叵烦”
李寇看过去,是个绯红色官袍的官儿。
看他就坐在折可适左手下第一位,又比对面第一个官儿高了半席,想是渭州的二号人物了。
那便是同知。
他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李寇不看好这个同知,倘若折可适信他用了药
只是李寇心下并不相信折可适,救他不难,但若救了他也恶了同知,折可适又用静观其变乃至守株待兔的法子对付那同知,为难的却是他一个小小的归乡人。
“看他怎样待那马娘子。”李寇心下要做个比较。
马娘子既安排为泾原路一路禁军供应粮秣,那也该是与军方有些交情地,来时张小乙也说马娘子隐约与军方有交情,这般交情倘若折可适也不保她,那便不值当救他了。
不是李寇小气,他如今不求攀上折家的关系飞黄腾达,他也只要个安身之地而已啊。
他心里想着,那同知又说“下官协助经略相公处置民政,此事合当下官着手问案,只是这马氏既与经略使府有些渊源,又有”
却不料在他下手,在第四个位子上的绿袍官儿冷笑道“爨同知好大的一口白牙,不过寻常一个和离案,既有王家负义在先,便该判马氏的公道,甚么无所出,下官在潘原也知这王三的名声早烂大街矣,此怪得谁来”
李寇心道“难怪桥墩布告上的同知名字我看不懂,原来是个难懂的姓。”
爨这个字,在现代音篡,古代音串,据说本是西北汉羌结合的一个姓,李寇知道这个也还是因为他高中有个同班的姓这个字,只是用繁体字写出来,又在雪色中看不清楚,因此竟不知。
爨同知闻言大怒,喝道“慕容知县甚么时候又当了漕司衙门的差”
慕容知县站起来拍案叫道“下官判潘原县,自当为民解忧,我潘原十数人家儿童为西贼所掳,下官告之到知州府衙,爨同知又说甚么来着就为这一家一户的和离之案,把我潘原十数人家当成甚么便是走失的牛马也该有司尽管侦破,此大事耳。”
爨同知喝道“孰轻孰重”
“爨同知才是不知轻重,下官只问你,潘原人口少,眼看春耕至,误了民生,你道下官寻谁诉苦下官只有一个不解之处,爨同知只顾着大户人家的和离,不顾我潘原百姓的生死不成”慕容知县险险火力全开,直奔爨同知面前,看他口喷吐沫,浑然一个大喷壶,一身绿袍随着他手臂摆动,竟把他像个大螳螂。
这一通好喷,竟喷得爨同知瞠目,同僚结舌,无人敢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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