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炀之后对于律辩的解释,张仲才知道,原来,在秦国,律辩不仅仅是一种传统,也是法规。
自商鞅变法以来,法家学说在秦国扎根之后,秦国学室培养出来的法家弟子,都会在学成之后,下放到各个地方为官,主要担任亭长,游缴之类的基层法官。
在任期内,经过一些大小案件的处理,就会对于民情,案情这些,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也能以此,将自己所学融会贯通,之后,他们会将自己遇到的问题,解决的方案,留在亭上,给之后赴任的退伍军人一些指导。
因为实践,自身的能力有所提高,能够胜任更高官职时,考核通过的,会回县上担任狱佐,再之后,有功者,考核达标的,会升任为法官,乃至于狱掾。
遇到战争,还会随军,充当军法官。
战争结束,会依照当地情况而定,但大多数会留在当地,对新攻略下的地方进行管理,一般会再次升迁。
亭,乡,县,郡,一直到都城咸阳的廷尉,这就是法家官吏的一条龙式升迁道路。
并且,在任期之间,对于律法有任何疑惑,都需要记下来。
然后,先按照原本的律法来进行处理。
之后,还有疑问的,就将问题交给前往咸阳答问的同僚,代为询问,或者,自己亲自前往咸阳廷尉答辩,众法官相互探讨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有所改正。
不需要改正的,会给出驳回原因。
需要改正的,会宣布新法,然后由前往咸阳的法官带回。
小问题,如果没有任何更改的话,只会将驳回原因发往提出问题的县上,并由法官或者廷尉提出解决方案。
而重大的问题,无论驳回与否,都会记载在律辩之上,发往各县。
比如之前提出的,魏地私斗成风,便是如此。
而秦国的律法,也正是这样一点点完善起来的。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说这些吗”
张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接过话头,言到。“法吏为天下之根本。”
“仲此次考核,五兵之技,必败。”
李炀愣了愣,将张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后叹了一声。“孺子聪慧,更兼勇力过人,他日,可为将哉。”
“然”说完之后的李炀,也不等张仲回话,就接着说道。“不必如此,尽全力就好。”
张仲笑了笑,随后自夸了一句。“那参加考核之人,恐怕没人胜得了我了。”
李炀也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张仲的肩膀,并捏了捏他肩上的骨骼。“如此轻慢,可不是智者所为”
虽然知道李炀说的是玩笑话,但张仲还是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说话,怕真的给李炀留下一个傲慢的印象,只能笑着挠了挠头,装出一副孩子的模样。
李炀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张仲的功法进度。“如今,其力几何”
“万斤以上。”
李炀顿时一惊,脱口而出。“一月之间,汝竟然修成骨骼”
“没有,刚刚气锻完成。”
李炀倒吸一口凉气。“如此,便有万斤巨力”
貌似,又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张仲也不敢再往下说了,只安静的站着,等着李炀的下文。
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李炀才再次开口。“物锻最慢,成效也不大,之后药锻,增长不错,但太过于耗钱,汝酌情处理。”
“唯。”
得知了张仲力量的李炀,叹到。“若如此,他三人确实不能胜你。”
这是实话,以张仲现在的力量,正面作战,就算是厮杀经验丰富的十人敌,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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