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叶缨说:“崇明城易守难攻,我们一旦出兵过江,就中了北胡的奸计。打仗最忌讳冲动,现在沉不住气想打仗的是北胡人。我方按兵不动,等他们按捺不住,过江攻城,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
“叶大将军言之有理!”王将军点头。心中感叹,他们本以为叶缨刚当上主将,会急于表现,没想到她心性如此沉稳。
王将军又跟叶缨汇报了探子查到的北胡蒲雪城最新的情报,汇报完毕,正准备离开,去训诫将士,稳定军心,就听脚步声匆忙靠近。
“报!”一个探子冲进来,“禀报大将军,今日过江叫嚣的北胡百名将士,在回程路过明雪江时,悉数被人暗杀!”
“什么?”王将军神色一变,“暗杀?”话落下意识地看向叶缨。
叶缨微微摇头:“不是我安排的。”
“其中数人的舌头,被人割掉!”探子接着说。
叶缨蹙眉:“好,我知道了。北胡人的尸体不必管,接着去探,有信再报。”
“是。”探子转身,又匆忙离开。
王将军神色有些惊疑:“会是谁做的?”
叶缨摇头:“不知,但想来不是敌人。如此,对我方并没有影响,反倒可以震慑北胡。不必多虑。”
王将军离开,叶缨拿着回房,面色微凝:“哑叔!”
哑奴从开着的后窗跳了进来,微微躬身,对着叶缨行礼。
“是你做的?”叶缨语气肯定。
哑奴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哑叔,若是你再这样自作主张,冲动行事,就回西夏去吧!”叶缨皱眉。
哑奴连连摆手,走到桌旁,拿起笔,写了一行字,举起来给叶缨看:“他们骂你,还说主子是野男人!”
别的哑奴不管。但那些北胡蛮子当众叫骂,羞辱叶缨,竟然还说百里夙是叶缨的野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找死!割舌头!让他们下到阴曹地府都说不了话!
叶缨无语,摇头微叹:“这次就罢了,下次不必理会。”
哑奴点头,但他的眼神表明,再有下次,他还是不会轻饶了那些人。他可不管南楚打不打胜仗,只不能容忍有人欺负叶缨,便是别有用心的叫骂都不行!
蒲雪城主将是桂濠的儿子桂鹏。
桂濠戎马一生,最后栽在叶翎手中,不仅英名尽失,还彻底成了废人。
桂鹏命人挑衅数日,崇明城却始终没有反应。这天有了点动静,过江的北胡兵全都死了。
北胡大军上上下下,还在因为去年被叶翎骗去十座城而郁愤难平,早就想打回去了。桂鹏不下令出兵,只派人不断挑衅,这次还出了事。
北胡一众将领都纷纷来找桂鹏,就一个意思,打过去!
桂鹏的计划是诱敌过江,如此对他们十分有利,胜算会加大很多。但如今一来叶缨不中计,二来北胡人早已沉不住气,桂鹏暂时压着,也压不了多久。
战事一触即发。
傍晚时分,宋清羽来找叶缨,叶缨正在吃面。
“有事?”叶缨神色淡淡地问。
宋清羽摇头,举起手中的酒壶:“没事。我从王叔那里讨了一壶好酒,你要喝吗?”
叶缨点头:“坐吧。”
宋清羽斟酒,递给叶缨一杯,叶缨一饮而尽。辣酒入喉,回味醇厚。
“今日是小妹的生辰,十六岁了。”叶缨放下酒杯,眼底闪过一丝柔光。
宋清羽知道。
在叶晟还没出事,叶翎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每年的这个日子,叶晟都会给叶翎过生。作为师兄的云尧,会被叫去一起吃寿面,他还曾给叶翎准备过生辰礼物。
宋清羽举杯,却没有喝,神色微微有些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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