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想起自己的身世。
“我知道他不会害我,直觉。非要说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比我更惨?他不仅失忆,还瞎了眼。”南宫珩神色从容。
“你……应该出身不凡吧。”司徒瑄看着南宫珩说。这是他的直觉,虽然南宫珩容貌平平,衣着普通,但他周身的气质遮掩不住,而他的琴艺之高超,是司徒瑄平生所见之最,琴曲本身也很不一般。
南宫珩摇头,“或许,我早晚会想起来的。”
“你不怕吗?”司徒瑄问。
“怕什么?丢掉的东西,丢掉的人,都可以找回来,丢掉的记忆也可以。不然我要跟老爹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岛上抱头痛哭么?”南宫珩笑着说。
“你可知道,骗我的下场?”司徒瑄眸光倏然幽深。
“当然,所以我没有。”南宫珩很淡定,“如果司徒公子听琴听得开心,明日还想听的话,我要的酬金就是给我老爹医治眼睛,不然我只能带他去别处求医。”
“为何条件不是给你解毒?”司徒瑄反问。
“如果司徒公子如此好心的话,当然更好。”南宫珩点头。
“我喜欢你的琴声,如你所愿,会请我祖父为你父亲医治,你去带他过来吧。”司徒瑄话落回头,又看向窗外,恢复了雕塑状态。
看南宫珩抱着琴,脚步轻快地出了院子,消失在视线中,司徒瑄感觉这人很怪。
若南宫珩所言经历是真,应该迷茫无措甚至是痛苦,可司徒瑄从南宫珩身上,以及琴声之中,却感受到了蓬勃向上的乐观,并不刻意,是由内而外的。
司徒瑄戒心很重,某件事之后便几乎没再与外人来往,他刚刚跟南宫珩说的话,比他过去一个月说的都多。
而司徒瑄事实上没疯没傻也没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只是觉得人生突然失去意义,原先看来好好的人,假面一揭竟都是畜生。他关起门来,只是不想再跟那些讨厌的人说话,甚至不想再看到他们,觉得恶心。
司徒瑄从小就痴迷音律,如今只剩了一只手,便请琴师来抚琴给他听。可他对人十分敏感,看不顺眼的便立刻赶走,过往也没有几个琴师的琴声能打动他。南宫珩是个异类。
“瑄儿。”身形高大的老者进门,手中拿着一张青色的帖子。
“爷爷。”司徒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起身走过来。
司徒家大长老司徒焱,在外人面前孤僻难相处,唯独面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时,眸中才有几分温度。
“这是什么?”司徒瑄接过司徒焱递来的帖子。
“圣岛上新来的喜帖,端木少主成亲,邀请司徒家前去观礼,有一张帖子是给我的,你想不想去?”司徒焱问司徒瑄。
司徒瑄打开喜帖,神色淡淡,“祁尧又是谁?这么快便换人了,如此随意么?”
“没人知道那祁尧是谁,也与我们无干。”司徒焱摇头,“若你想出去散散心,我就带你去,你原先不是对圣岛有些好吗?咱们不跟司徒家其他人同行。”
司徒瑄放下帖子,“我没兴趣。但有件事,想请爷爷帮忙。”
“哦?进门才听说今日又有个琴师来,你觉得如何?”司徒焱问。
“很好。”司徒瑄点头。
司徒焱有些意外,“倒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满意,是什么样的人?底细查清楚了吗?”
“不知道,也没法查,他说他中毒失忆了。”司徒瑄说。
司徒焱面色微沉,“失忆?不会是哪家派来的细作吧,这借口也太蹩脚!”
司徒瑄轻笑,“爷爷多虑了,哪家派细作也不会往我身边安插。况且,除了早已没落消亡的祁家,司徒家在三医道世家中的实力已沦落到末位了,那两家根本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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