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死去的大周氏住过的,也是周家最好的房间。
那年刘大勇娶小苗氏过门,还被他用作新房。那天夜里,他正要和小苗氏洞房的时候,十岁的周宝儿在房门口用柏树枝点了一把火,把这两人当黄鼠狼熏出了新房。
当着看热闹的村民们的面,周宝儿放出狠话,除了她之外,谁敢踏进这房门一步,她就点火烧了整个屋子,谁也别想住。
刘大勇和小苗氏不信邪,死活不肯搬出去。等他们俩昏昏欲睡的时候,周宝儿当真把紧挨着新房的堆放柴火的屋子点着了,差点把这两人烧死在新房里。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刚没了亲娘的周宝儿就是那个不要命的。刘大勇和小苗氏被她放的两把火吓破了胆,连夜从新房里搬了出来,且再也没有找到机会搬进去。
将房门闩死了,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依如娘亲在世时的模样,周宝儿眼里闪过一片晶莹,又很快被她隐去了。她绕过大床来到一排掉漆的老柜子旁,将柜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用剪刀撬起了柜子的底板。
从底板下取出一物,周宝儿没有急着将底板复原。她就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亮,一层一层揭开那物上裹着的油纸,终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她细细的摩挲着,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娘,宝儿没用,没能守住您留给宝儿的东西……您放心,它们不会落到那对贱人的手上,那对贱人的安生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屋外,小苗氏捂着被撞的青肿的手腕,冲面色铁青的刘大勇发脾气:“你说你这个当爹的有啥用,这么多年连那个小贱人都治不住,让她骑到咱们头上拉屎撒尿!”
刘大勇刚被周宝儿惹了一肚子气,眼下又被小苗氏指责,憋了半天的火气一下子拱上来了:“那你呢?你就在家里吃白饭,不能好好教教她?”
小苗氏尖声叫道:“这个小贱人是你女儿,跟老娘有啥关系?明明是她早死的娘没把她教好,你还好意思怨到我头上!当年你就该找个能教她的,祸害我干啥?”
小苗氏的嗓门一大,刘大勇酝酿已久的气势不自觉的萎靡下来:“老夫老妻的,你又扯那些作啥?下个月初十一过,这死丫头就不是咱家的人了,以后都不会在咱们面前碍眼,这阵子能忍就忍吧!”
刘大勇给了台阶,小苗氏就顺势下来了,没有揪着他刚才的指责不放:“这个贱丫头以为嫁到孟家,就能跟咱们一掰两清了不成?也不想想,没有娘家人撑腰,人家孟家会不会把她当人看!哼,老娘就等着她跪在咱们面前,求咱们给她做主!”
刘大勇恨恨的说道:“就让她嚣张这几日,回头在孟家受了委屈就知道咱们的好了!”
小苗氏对刘大勇的反应很满意,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等这个贱丫头出了门子,咱们就搬到她那间屋子里住吧,正好把现在住的屋子腾出来给老二,老二也该相看媳妇了。”
“成,她出门子当天咱们就搬。”刘大勇早就想搬到那间宽敞的大屋子住了,二话没说答应下来。
小苗氏眼珠一转,又问道:“咱们现在住的房子种的田地本是周家的,等这个贱丫头出了门子,周氏那边该不会把房子田地收回去吧?”
刘大勇蹭的一下站起来,面目狰狞:“周家的人都死绝了,这房子田地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小苗氏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没错没错,这房子咱们住了这么多年,它早就姓刘了!那些田地也是,谁要是敢抢,咱们跟他拼命!”
在小苗氏的安抚下,刘大勇渐渐平静下来。
此时,还在做着拿捏周宝儿、彻底占有周家房子和田地的美梦的两人没有想到,周宝儿出嫁之日,就是他们全家被扫地出门之时。
不提周家的糟心事,秦家人在周宝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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