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公去大狱,亦或是干脆让对方在今日就踏上黄泉路!
赵玄极的现身方式让所有人大感意外。
他是被一个红裙小姑娘推进含元殿的。
如今的他,已经连站起身都做不到,只能坐在椅子上。
沉重的病痛让他面容枯槁、骨瘦如柴、精神萎靡、呼吸微弱,仿佛一阵风就会把他吹跑,又好似下一刻就会魂兮归去。
看到赵玄极,包括宋治、宋明、敬新磨、陈询、韩昭在内,所有世家寒门官员,都情不自禁的怔了怔。
他们知道国战结束后,修为被废身受重伤的镇国公身体就一直不好,也知道一向勤勉公事从不曾迟到早退的大都督,已经不再过问皇朝兵事。
但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赵玄极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谁能将眼前这个,坐在椅子上连挺直腰背都做不到,满头白发眼窝深陷,气若游丝的垂暮老人,跟那个俯视大齐修行者数十年的王极境后期绝顶高手,于国战最凶险之时带着族人子弟,把河东守得犹如铜墙铁壁让北胡精锐寸步难进的赵氏家主,联系一起。
意料之外的震动,让殿内殿外的人,一时间都哑口无言。
在此之前,他们因为各自立场与利益不同,对赵玄极不出门不见客的举动,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有的认为赵玄极托病不出,是害怕皇帝忌惮,所以自缚手脚;有的认为赵玄极老谋深算,隐居幕后主持赵氏一切事务,与赵宁一明一暗;
有的认为赵玄极这是卖惨,好让皇帝觉得亏欠赵氏,从而善待赵氏;有的人认为赵玄极修为尚在,只是在韬光养晦伺机而动,用心险恶......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真正相信赵玄极的确病重的人,寥寥无几。
但即便是这些人,也认为以赵玄极曾经的非凡修为,赵氏善于炼丹制药的家族底蕴,情况不至于多么严重。
是啊,情况何至于如此严重?
直到这一刻,在初升晨阳的绚烂光芒下,看到风中残烛般的赵玄极,上到宋治这个大齐皇帝,下到飞鱼卫的普通修行者,才猛然意识到一个之前始终被他们有意无意忽视的问题。
这个问题,事关大齐国运、皇朝国祚,本来是最不应该被忽略的,相反,它应该被每个齐人所正视,所铭记,所赞颂。
但国战结束还不到一年,忙着瓜分胜利果实,忙着党同伐异争权夺利,忙着享受太平生活,忙着挣扎求存的齐人——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
它早已被人遗弃在不知名的角落,被灰尘所掩埋。
现在,眼前的镇国公、大都督,终于让他们再度记起了那件被尘封的往事。
那就是——青竹山之战!
那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更是一场决定国战胜负的大战!
青竹山之战前,王师虽然克复了中原州县,但兵锋被阻隔在黄河之南,虽然在积极准备进攻河北,却没有谁敢冒然提出这个策略。
哪怕是统领数十万大军的赵玉洁,手握皇朝大权的宋治,都不敢贸然施为。
因为他们很清楚,在可见的大河天堑之上,还有一道更加雄阔的天堑,横亘在所有大齐子民、皇朝王师面前!
只要这个天堑存在一日,就一日没人敢尝试跨越大河。
因为一旦那么做了,这个天堑落下来,就会把所有人砸得粉碎!
在乾符十三年,皇帝于汴梁被击败,不得不落荒而逃,让中原陷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时,这道凭空出现的天堑,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横在所有齐人心中。
那是天下唯一一个天人境修行者,四海之内最强悍的绝顶高手——天元可汗元木真!
而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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