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道:“他们两家还感激你?”
贾蔷道:“当然感激!因为两家这种做派,宫里天子大为感动,认为他们心怀忠义,特意赏赐了朝珠和御笔。开国勋贵里,有这样光彩体面的,近十年来除了贾家也只有他们两家了,谁还敢说他们被逼的破家舍业?
另外,还请派人去通知王部堂,签发文书,请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府一等子柳芳,前往丰台大营任将官!这样的大将,用起来才无后顾之忧。
如此一来,连前程都有了,这也叫结仇?”
顿了顿,贾蔷对贾母道:“到底有没有结仇,等年节送节礼时,自然看得出来。”
贾母追问道:“那大老爷说,修国公府和平原侯府,还有几家都上门来问,逼他们变卖家业还亏空,是不是贾家的意思,又怎么说?”
贾蔷笑道:“那还怎么说?当然不是贾家的意思。这些银子和贾家一文钱的干系都没有,问贾家的意思做甚么?即便是我先生,也是奉天子之命追缴户部亏空,银子又不落在贾家和林家口袋里。人家牛继宗看的就很明白,对外宣称当年太上皇和皇上看臣子有难了,这才好心借了朝廷的银子给咱们,如今朝廷艰难了,咱们还银子不过是本分事。这个道理,原该三岁孩童都明白,怎么有些人就是不明白。欠债还钱当无赖,反倒成了被逼了?”
贾母被他绕糊涂了,只道:“不管再怎样的道理,也不好果真逼人家变卖祖业还亏空。人家都告上门来要说法了,咱们贾家总不能把人都得罪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蔷笑道:“再有人登门,老太太就明白告诉他,西府管不了东府的事,哪个不满,让他们直接来东府寻我算账就是,我等着他们。”
“……”
贾母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王夫人忍不得了,缓缓道:“蔷哥儿,虽是东府、西府是两房,东府还是长房,可在外面人眼里,东府和西府都是贾家。你得罪了人,旁人不会只以为是东府得罪了人……”
贾蔷挑了挑眉尖,侧眸看向王夫人道:“太太,你是明白人。只是,打大姑姑进宫当了贵妃起,贾家就勉强算是皇亲国戚了。所以,最该在意的应该是天家的利处。假如我和先生的差事没办好,贵妃在宫里都会受到影响。哪怕不说贵妃,便是王部堂,我和先生不帮他筛选出一批真正有魄力的营将,你以为他能坐稳丰台大营大将军的位置?”
说完,又看向贾母,道:“老太太,贾家的情况你心里是明白的,二老爷……当的是清贵官,于朝堂斗争上,掺和的不多。大老爷……呵呵。我当然不算甚么,但先生却是历经宦海浮沉的官场老人,所以外面的事,若有不明白的,可以先问他。先生素来感念老国公和老太太对他的恩情,难道做起事来,还会害贾家?”
这话比前面一百句话加起来都顶用,贾母终于拍板了,道:“既然连你先生都点头了,那你自去做罢。外面再来人,我就让他们去东府寻你。”
贾蔷笑了笑,点头道:“好。”
贾母看着他笑,倒也觉得这个重孙的确是生的好,宝玉和他比起来,别的都好,就是脸有些大……
她忽然奇道:“平日里不三请四请,你断不会上门,今儿是怎么了,你来做甚么?”
贾蔷摇头道:“本来就是想让人去王家,告知王部堂,他需要的将领已经给他寻到两个了,让他心里都底,莫要再跑去求人。”
贾母闻言,心里居然有些熨帖,看着王夫人笑道:“我瞧蔷哥儿说的也在理,果真巴巴儿的去求人,人家反倒未必看在眼里。不如让蔷哥儿这样去折腾罢,肯主动给皇帝还银子的,就短不了忠孝之心,这样的人使起来,岂不更放心?”
说着,还给王夫人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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