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场的诸位大将都对邢夫人的擅作决定非常不满,而且邢夫人终究不过是女流之辈,但是这一刻他们却是没人敢多事顶撞邢夫人。
她不但是高杰的正室,而且也曾是李自成的妻子,当年一言九鼎大开杀戒,这支大军更她与高杰一手创立起来的,虽然这些年她一直为了照顾大局而委曲求全,但是这并不代表邢夫人一直会心慈手软。
现在邢夫人是被逼急了,杀一个许定国对她来说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接下去她逼急了哪怕是天皇老子都照杀不误,因此大家都明智地选择不说话,倒是钱位坤大大方方地说道:“我等都听邢夫人安排!”
邢夫人仍然是一手提剑一手拎着人头,她朝着一旁的大梁兵备道袁枢问道:“袁道台,你们睢州能拿出多少赎城费?”
袁枢可以说是全场最紧张的人,他不但是睢州土著而且还是睢州本地最大的豪门,大梁兵备道就开府于睢州,而高杰与三百家丁同样死于袁府,再加上昨天连夜攻城死伤的两三百人,袁枢知道自己绝对是把事搞砸。
这样一来一场屠城肯定是在场难免,他都不知道如何挽回局面,他作为睢州本地的头号缙绅在这方面必须有所担当,所以听到邢夫人的提问自然是喜出望外:“邢夫人,您要多少赎城银都没问题,只要您开个价,我立马去筹措,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真要筹措不到我也给您打白条!”
袁枢自然是有底气说这话,他的父亲就是曾经担任过登莱巡抚、南京兵部尚书的袁可立,几代人经营下来小半个睢州城都是袁家的产业,甚至被称“三世司马”,只要能保住睢州城,银钱上的损失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李本深却是突然开口说道:“袁大人,兄弟们都等着开城之后来个痛快,你拿一堆白条出来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袁枢最害怕的事情,高杰所部多是流贼出身全无纪律,高杰在世的时候还能勉强控制得住这些军丁,现在高杰已经死于非命,这些将士自然是无法无天就想着屠城后来个痛快。
郭虎也在一旁给邢夫人添乱:“是啊,真金白银才行,这些年朝廷的欠饷没有几十万两也是十几万两,几万兄弟都在等米上锅!”
邢夫人冷冰冰地打断了郭虎的指责,她询问刘永锡:“诚意伯,你觉得这笔赎城费怎么处理?”
刘永锡知道高杰军已经打出火来,而且城下几万官兵现在都等着开城之后能有一个好收获,在这件事自然不能蛮干:“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赎城费上不能打白条,总得有真金白银,没有真金白银,珠宝玉饰还有店铺田宅,至不济也要些猪牛鸡鸭、白米白面吧?”
虽然刘永锡说得很苛刻,而且在经历几度战火之后河南已经残破不堪,升斗小民榨不出多少油水,但是袁枢知道自己只要一个处理不当就是举城玉碎的结局,因此袁枢当即答道:“请诸位将军放心,我现在下令全力筹措,保证会让诸位将军满意!”
而邢夫人仍然提着许定国的首级喝道:“这恐怕还远远不够!”
她是真把睢州官民恨到了骨子里,虽然她也知道未必是睢州官民的责任,但是高杰既然死在睢州袁府,那么睢州官民与袁枢这位东道主就得付出惊人的代价。
她原本是一心准备血洗睢州,现在只要睢州官民赔付些金银珠宝、店铺田宅、猪牛鸡鸭、白米白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都是看在小诚意伯把许定国绑来的份上!
而刘永锡当即说道:“确实还不够,不知诸位将军对许定国麾下几千旧部有无兴趣?”
刘永锡说到许定国麾下的几千旧部,不管是李本深、郭虎还是杨承祖,甚至是李成栋、高进库都来了兴趣。
昨夜一战,这些高杰旧部已经同许定国部结下化解不开的仇恨,大家原本准备把许定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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