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昀盛业四十七年。
先帝重病卧床。
朝堂一片混乱,前有太子失宠,困居深宫,后有二皇子领军归来,风头正盛,上京皇城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双龙夺嫡之势已成,任何一方若是失败,都将会是一场血染朝堂的大清洗。
“太子虽然久居深宫,但毕竟在朝堂根基深重,仍然有不少人效忠于他,而二皇子则是深受武将爱戴,前次领军归来,皇上居然亲自去接待,可谓简在帝心,双方各有优劣,实在难以抉择啊....”
“要我说,太子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如今朝堂之上谁不知道,比起那个文弱太子,还是二皇子更加受宠,宫中也屡次有废立之说传出,而皇上虽然病重,但还远远没有到立刻驾崩的程度....
“你是说....”
“...不错,为了后事着想,皇上恐怕这几天就会有动作了,一旦圣旨传出,二皇子有了正统的名分,再加上其麾下军兵,这上京城,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人头落地者不知会有多少....”
一时间,诸如此类的议论在上京城可谓比比皆是。
世家大族,朝堂重臣,还有大内深宫,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睛,等着皇宫内那位卧床不起的皇上来决定未来的权柄归属,这期间,有的人紧张,有的人喜悦,有的人期待,有的人揣揣不安。
自觉抱住了大腿,却又担心出什么意外的,想要临阵改换旗帜的,觉得自家没胜算,于是和敌对方安通款曲的,信心满满而选择彻夜狂欢的,红尘万象,人情冷暖,在这一刻可谓是彰显无遗。
然而....
...三天过去了。
最后从宫中传出来的,却不是所有人预想中的废立太子之事。
而是....
“皇上龙驭宾天了!”
...先帝驾崩的消息。
“这不可能!”
二皇子府中,大昀二皇子李跃满面狰狞,凶神恶煞般盯着前来报信的内宫太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死了?父皇他虽然生病,但我前几天才刚刚前去看望过,全然没有病死的迹象,怎么可能突然就病死了!说!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父皇驾崩以前,都有谁去看过他?有没有...太子?!”
“奴才,奴才....”
轰隆隆!
还没等这太监回话,就在二皇子府外,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突然传来,那是墙壁被推倒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惨叫声和嘶吼声,更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袭来:“宗人府在此,二皇子何在?”
“宗人府....?”
二皇子李跃呆愣愣地听着传来的声音,一时间,脑海中思绪万千,仿佛一团浆糊,直到宗人府的人马将整座府邸彻底占领,一位身着重甲的将军大步走进内府的时候,他才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这样么!”
“是这样啊!”
“好一个狠心的哥哥....好一个狠心的李昀....子杀亲父,不愧是太子!”
“哈哈哈哈哈!”
............
与此同时,太子东宫之中。
“是你做的么!”
一位身着宫装,脸上带着一缕面纱的女子直挺挺地站在青年的面前,美眸含煞:“李昀!回答我!”
“弑杀亲父,是你做的么!”
“.......”
青年,又或者说太子李昀,面对女子的驳斥,只是面露沉思之色,没有回话,而在他的身旁,还为成为皇城司大都督,面容在二十岁上下的王知信则是低着头,完全不看去看这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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