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司和**师范学院几乎是分不开了。
师范学院刚刚建成,没有老师,来这里教的都是一些老人。他们到不了研究岗位,知识已经跟不上急剧的变化。就是现在的教科书,他们读起来也有些困难。但是每人来教这些准备下去教基础教育的学生,他们只有顶上去。
李载仁头发胡子都白了,不过精神还好,老花眼镜是学生们特制的,除了带眼镜,手里还拿着一个放大镜。
他很专心地看着新编的教材,手里的笔不时地在上面改一下。这教材似乎也是为了让他看得见,用了大字本。
渤海**来,桌子上成堆的需要审批的教材中,教育司的人都站了起来。这些人很多其实并不算老,四十多岁的人居多。不过当初到渤海的三十多岁的人也不多,几乎都在这里了。
渤海王走到还在聚精会神之中的李载仁的膝盖前,突然跪下,把头抵在了李宅仁的膝盖上。身体不停地抽动。
渤海王在哭,这是除了当年王妃去世时他哭过以外,第一次真正的哭。只是这种哭是无声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李载仁还不在状态。放下了放大镜的他,只看得清面前的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以为是受了委屈的学生。
“起来起来,受了委屈,哭有什么用?我给你做主,我给你做主。”
父亲在哭,这把符金定牵着的高念容吓坏了,她走过去,轻轻拍父亲的肩膀,居然哄了起来:“喔喔,男孩子不能哭的喔。”
正是高念容稚嫩的声音,让李载仁突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他不好拿放大镜,只能用手摸面前人的脸,越摸手越颤抖。
“唉,王爷啊。你是我们的王爷。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您也是王爷。小郡主都会说话,会劝人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啊。”
他拉过高继冲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板,狠狠地拍了一下。
被老师拍手板,高念容已经被符金定和陈抟拍过几次了,她知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只敢轻轻拍父亲的肩膀,不敢护着。只是看着面前这个老人,神色不善。
可惜李载仁看不清神色,实际上,不仅看不清,连听,也听得不是那么清楚。
“我知道,从婉容去世,我就让大家失望了。”
高继冲直起腰,泪流满面,但没有收回被老人抓着的手。
“唉,当年啊。我就不同意你和婉容成亲。就是怕你跌倒了爬不起来。但是现在,你爬起来,做得也很好。我们没有失望,又有永宁县主帮你,我们没有失望。起来,这样失礼了。”李载仁放下手板,他要起身躲开,因为被一个王爷这样跪着,他有些承担不起。
没想到,符金定也走过来和高继冲跪到了一起。
“李先生,您是王爷的老师。我们做的不好,您责罚也是应该的。您也受得起。”
李载仁抬头看四周的人影,见没人过来劝。王爷尊师重道,他这个老人,确实不能让王爷的心思白费。所以也就安然坐下。
“县主做得很好了。我知道这很难,多少帝王都是因为这样而颓废。王爷做得很好,县主也做得很好。”
没有人对符金定说这些,和高继冲一样,她以往都是被个人的感情所左右。只知道专心对高继冲好,带好高念容,不辜负自己的心,也不辜负王婉容临终的嘱托。
吕岩和白氏也不会教这些,他们修道,修道心。认为一切不违本心就是好的。但是本心之外,似乎还有众意。毕竟高继冲也好,自己也好,不是道士,而是王爷和王妃。
李载仁,还是叫自己县主,并没有叫王妃。也许很多人也是如此。她就在想,自己差在什么地方?
“先生老多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王府过几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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